“嗯嗯,我还真是这样认为的。”阿芸认真的点了点头,“毕竟每天你们都是早早的出了门,晚上带着一身血腥味儿回来。”
“这……”阿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也确实,不过你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倒可以跟你讲讲,当年的故事。”
“好呀好呀!”无趣的夜晚,能听到阿九的故事,阿芸再高兴不过。
“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呢?”阿九想了想,“那时候,我可能才十一岁,公子才十三岁,正是我们杀心最重的时候。”
“没错没错!”阿芸帮腔道,“你们那时候天天板着一张脸,看谁都像是看死人一样!”
阿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现在不是改了么。”
打趣一句,阿九继续讲述道,“那个时候,我们从一伙儿马贼口里听到一个消息,有另一伙马贼,从鸣鹿城里抓了位富家公子,准备勒索一大笔钱,我和司朔便打算去找那伙马贼的麻烦。”
“你们还会发这种善心?”阿芸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阿九,“那时候的你们,不是对陌生人的死活根本不感兴趣么?”
“谁说的,”阿九正色道,“我和司朔那家伙那时候虽然都嗜杀,但是并非良心湮灭之人,每天经手那么多条人命,哪怕是恶人,内心也会有愧疚,做些善事,好歹也可以补偿一下。”
“哦,”阿芸还是不太相信,但是阿九这么说,她就姑且这么听着,“那然后呢?难不成被绑架的那位贵公子,就是徐修文?”
“没错,”阿九回答道,“那小子从那时候开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苗子,那些马贼又都是粗人,哪里会好生照顾他?我们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既然决定要救人,就得将事儿完美解决,如果对他不管不问,等过路的商旅发现他,估计早成了沙漠里的一具骨头架子。于是我和司朔就先将他送到鸣鹿城的一家客栈,照顾他三四天,情况才好转起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相识了。”阿九笑着讲述道,“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外表一副娘炮的不得了的模样,为人还是挺够意思的,够直爽,也很聪明。说话做事圆滑不留痕迹,让我和司朔觉得很满意,那个时候,我们是存了私心的。”
“私心?”
“如果鸣鹿城里,有一位说话够分量的朋友,那么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多一份保障,这就是我和司朔的私心。”
“等他身体调养好之后,我和司朔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曾告诉他,如果有马贼盗匪的消息,都可以告诉我们,约定了地址。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所杀的马贼里,有一大半的行踪是徐修文这小子告诉我们的。”
“居然是这样!”阿芸听完,惊讶的合不拢嘴,“你和公子还有徐修文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秘辛!”
“那你们救了他的命,徐修文岂不是很感谢你们?”
“当然,毕竟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阿九道,“那段时间,除了某些实在不便透露的东西,我们无话不说。”
“但那只是以前。”
“人是会变的。”
“你不完全相信那徐修文的话?”
“嗯。”阿九点点头,岔开了话题,“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以免明天没精神。”
“哦。”阿芸瘪着嘴,身子缩到被窝里。
阿九则并非上床,他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夹起一根断掉的头发,眼神冰冷。
“果然,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