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我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哆嗦,要不是我捂着嘴巴,还真叫出声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告诉你了没人你还不信。”先进来的大汉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一屁股坐在大衣柜上。
我听着木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这个人巨大的脚掌,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两寸远。
“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大汉从桌子上抄了一个东西,一边研究一边儿问道。
我从衣柜的门缝向外看,紧张的我差点尿裤子。
那个人走里拿着的,正是我的揪子!
“管它呢,可能是抓鱼的吧。”坐在大衣柜上的人心不在焉的道。
谢天谢地,这两个夯货不认得那是什么东西,不然非得把我翻出来不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正在院子里商议着,谁去报信儿,谁在这儿蹲守,聊的不亦乐乎。
“二二位,着什么急啊?来来到我们家,也不吃个便饭再走?这这要是传出去了,小爷脸上多没光不是”
小结巴回来了!
这一刻我感觉全世界都亮了,一片乌云散了,有他在,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愁,这个小子给我的安全感,简直超过了我爹。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怕,我艰难的推开大衣柜,从里面爬了出来,捡起揪子,大叫一声,就冲了出去。
等我来到院子里,这两个人已经是两具尸体了,小结巴悠哉悠哉的靠在院墙上,嘴里叼着根草,好像在欣赏风景一样。
小结巴脚边放了一个大包,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也没有要说的意思。
小结巴来到厨房,正准备把晚餐端出来,突然愤怒的大叫了一声,“两两个兔崽子,竟然打翻了小爷精心准备的晚餐,真真应该把你们活活折磨死!礼教商会,哈哈,好好大的胆子!”
我叹了口气:“小点声吧,礼教商会人多势大,我们惹不起,他们手下可管着一百多号多打手,据说还养着几条枪,很有实力的,你杀了这俩人,估计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来抓我们了。”
小结巴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哎呦呦,真真的是好厉害呀,哈哈,真他娘的好好厉害”
小结巴在他的大包里翻了翻,从里面掏出来一个酒坛子。
厨房里已经没有完整的酒碗了,我们只好用水瓢代替。
小结巴喝一次酒很不容易,一定是他也知道,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趁着脑袋还在脖子上,及时行乐吧。
小结巴的这坛酒特别烈,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酒头子。
才喝了两口,我就已经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车里的被褥很松软,一看这辆车就价值不菲。
我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看到小结巴靠在马里,已经睡着了。
我爬了起来,撩开了帘子,赶车的是一位老大爷,看年纪快七十岁了。
老大爷回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这位客爷您醒了,再休息一会儿吧,到九华城,还要一天的路程呢。”
“九华?为什么要去九华城?”
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为什么去,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拉车,和您一起的那位爷交代的很清楚,我们这一行的终点就是九华。”
原来是小结巴安排的,我这才放心了一些,小结巴做事情一向谨慎,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在车里放心的睡大觉。
看着外面不停向后退的树木,我长叹了一声。
“不瞒您说,这还是我自出生以来,走得最远的一回,在阑城二十多年了,突然离开,还真有些故土难离。”
“阑城?这位爷,我说一句您可能不爱听啊,现在能离开阑城就赶紧走,千万别想着回去了,那个地方现在可不能留了。”
“什么意思?阑城出事了?”
“呦,您还不知道呢?岂止是出事,简直是出大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看着老头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老人家,您倒是给我说说,阑城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老头抽了一口烟袋,皱着眉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哎呦,可了不得啦,现在的阑城就和阎罗殿没什么区别,到处是孤魂野鬼呀。”
听完老头的讲述,我真是如遭雷击一般,想不到我睡一觉的功夫,外面竟然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
老头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事情发生在我喝醉的那天晚上。
一夜之间,阑城的礼教商会全部覆灭,从会长一直到下面的打手没有一个生还。
这些人的死相很惨,尸体身上的皮都被剥了下来,那些没有皮的尸体,血淋淋的,在大街上扔得到处都是。
礼教商会的府邸,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所有的人皮都铺在大门口,把一条街都堵住了。
与此同时,阑城的铁马监狱发生爆炸,当天晚上值班的狱长和狱警全部被炸死,炸药的威力巨大,硬生生的,把铁马监狱变成了一个深坑。
大火烧到了周围的房子,整个阑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而王督副却在这个时候,带着手下的军兵离开,奔赴前线了。
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小结巴,我虽然不敢肯定,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像和这个小子有关系,放眼整个阑城,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胆量和魄力了。
我看了看赶车的老爷子:“老先生,您也不回阑城了吗?”
赶车的老头一愣,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客官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老头子我本身也不是阑城人,去那里干什么,再说了,你们二位上车的地方,也不在阑城里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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