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时候入秋,流火散尽,都把秋扇给藏了起来不再用。当我告诉蕖儿仲儿回来的时候,少女眼眶红得像樱桃,咬着唇没让水珠掉下来。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的。”
“仲儿此次立了大功,不是封侯就是拜将。”我形容憔悴但喜形于色,“我也确乎是没想到。”
“那他还回去吗?”蕖儿忧虑。
“回去做什么。”我眼光沉下来,“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回去的。”
“”
“他说他会娶你。”
白蕖闻声抬起那一双含着泪珠的杏眼翩然:“真的?”
“一诺千金。”
她一边哭一边笑地拥进我怀里,我拿手指捋着她的头发:“姐姐你走的这一个月,爹爹阿娘催我催得紧,我都快死心了,暗暗和自己说若是他还不出现,我真的随随便便嫁了得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差的?好在总算是挨到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十七快十了,竟是竟是”
“好了好了,不哭了。”小小脑袋蜷缩在我小腹上,挠得我发痒发笑,“哭花了妆容,就不好看了。”
白蕖抬起头娇憨地笑,脸红得发烫。
2夜晚上榻,我脱去了外衣迫不及待爬snn像只大螃蟹似的趴在他身上,手脚并用,箍得诚逸不能动弹。他又好气又好笑:“干什么?要谋杀亲夫吗?把我压死了你可别哭。”
我才不管只呜呜哭,涕泗横流乱七糟糊在他白色的寝衣上:“失而复得方知珍重,这不怕你又跑了吗!”
“瞎说,我不走了。”他十指轻柔抚弄我的背,“就是皇上亲自下令要我带饼我也不走了。爱谁谁去,我要陪我娘子。”
我想起近一年来的心酸,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似的流得一塌糊涂,双手捆得更紧了:“瞎说!你骗人!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知道我刚刚得知你死掉的消息的时候我是怎么过的吗?简直比我断尾还要痛苦万倍!万倍知道吗!要不是怕你黄泉难安不肯放心地走,我早就陪你一起去死了!我和你讲我割腕投缳投水毒鸩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像只落魄淋雨的小猫,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诚逸哭笑不得,坐起身来把我抱在怀里让我躺着,轻轻梳理我的头发,给我擦眼泪,“这回是我不好,是诚逸对不起云意。诚逸说好了再也不走了,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你不准再说话不算话!”我死死扣紧了他的脖子,委屈到了极点,泪水决堤,大坝崩塌,“你有这样的任务干嘛不早点告诉我!”
“皇上指定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诚逸满眼柔情,眸子深处是深重的愧疚与怜惜,抱我的姿势轻缓温柔如同对待一件明珠珍玉,“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差点把你给丢了。”
“你也知道?”我瞪他。
“我知道。”诚逸得意地笑,“可娘子你太不了解我了有你还在,我哪敢死?我哪里舍得死?叫你放心嘛。”
“油腔滑调!”我大叫着,反抗他的无赖。
他反低下头来亲吻我的嘴唇。
温润的触觉与气息覆上来的那一刻,我气登时消了一半,只知道幸福地憨笑,觉得很庆幸。诚逸呀诚逸,你还不知道,幸好有我的那条尾巴,幸好我的那条尾巴它保了你一条命。你娘子我好有先见之明啊。
我舒云意活在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你啊你,那我要这么多尾巴又有什么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