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瞧见了什么,回座以后依然魂不守舍的样子,直直n。我叫了好几声,阿窈才反应过来地“哎”了一声,“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拿过帕子擦擦手,“若是觉得闷得慌,就溜出去转转吧。我看宴席也快收尾了。去吧。”
阿窈为难地看了看我,又看看青莳,青莳努努嘴冲她一笑,她才释然,轻轻行了个礼:“那奴婢就出去醒醒酒,马上就回来。”
青莳问:“夫人觉得阿窈有些奇怪么?”
“少女怀春了。”我笑意盎然,看了看对面空了的裴卿竹的原位,“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青莳摸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我拉过她的手,“傻丫头,别杵着了,再吃些酒菜吧。”
宓紫却不知何时回了座,神色有些老不大自然,我装作无知地替她倒了满盏酒:“妹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宓紫勉强一咧嘴:“劳嫂嫂费心,不过是酒喝多了,有些乏力。”
正巧杜松元跟着杜简氏举着杯盏过来,杜简氏面对于我,笑意吟吟:“妾敬夫人一杯。敬四一杯。”
“在下见过卫夫人,四。”杜松元谦恭慎行,秉持着温和的笑意,他长得还算清俊,人亦高大,衣袂翩翩如举。让人联想起那玉山倾欹的魏晋文人。目光扫视过宓紫,对她温柔一笑。
宓紫俏脸一红。
我只作不见。
“还未来得及答谢大娘子今日的款待。”我举止端庄,谦和有礼,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我这妹妹一向谨言惯了的,方才也说大娘子的酒会办得极好。我既与大娘子如此投缘,不如大娘子就把先我这四妹妹娶回去当儿媳吧?”
我似笑非笑地欣赏着她阴晴不定的面容。杜简氏有些尴尬,说不清喜还是忧,终于缓缓笑出来:“夫人是中意元哥儿么?”
我顺势拉过她走到一旁,故意纵宓紫杜松元二人单独说话,拍着杜简氏的手故作知心道,“自然是元哥儿了!大娘子是嫡母,这些哥儿姐儿的不管嫡庶都是您的孩子,不都得恭恭敬敬喊您一声母亲?我觉着节哥儿虽好,到底年轻了些,人说先立业后成家么!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大公子和咱们紫姐儿二人年纪相仿,紫儿又是个懂事的,嫁过去了自然和元哥儿一道二,把您当亲生母亲孝敬的。如此一般传出去,咱们紫姐儿不照样是您正经儿媳妇?与嫡媳妇有什么区别?也不算委屈了咱们四妹妹。”
觑她略有动容,我加紧道,“更要紧的是,家中婆母亦是很赞赏元哥儿年少有为,前途光景一片大好之象。我若有心撺掇,哪有不成的道理?平姨娘是个不中用的,凡是也插不上手。这两个孩子还不得您来管教?再者云意还有个私心。”
杜简氏眸光一跳,“夫人但说无妨。”
我哀婉地长叹一口气,“我与节哥儿因连翘琴一事有过龃龉,心中很是不安。但仍是看好节哥儿的,毕竟他聪慧伶俐天赋又好,这点大娘子作为生母,是比我更清楚的。等再过两年咱们节哥儿考取功名,功成名就,春风得意,我便央母亲下嫁五妹妹给大娘子作媳,我这做嫂嫂的更是不知有多少体面!大娘子,您看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