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很了不起么?”
“贵族就可以无视内城不能骑马的规定么?迟早废掉你们!”
“呸!!!”
赵晨一口千年老痰吐向天,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俨然忘记他现在也是一个贵族,而且还是贵族赵家的子弟。
发泄完,他才猛的想起刚才那几个少年的话。
“说我娘在织造坊跪着?这是怎么回事?”
穿越过来三日,赵晨和做梦一样,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来痴痴颠颠跟个傻子似得,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老娘。
老娘有难,总不能不管吧?
“先看看去。”
一念至此,赵晨抖擞精神,转身往赵家织造坊走去。
赵家织造坊乃是一座巨大的丝绸生产作坊。
二十多年前,赵家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家主赵禁把作坊划给了赵家三房,也就是赵晨的父亲。
后来赵家家中出了个皇后,翻身成为晖城最贵的贵族,这产业也越做越大。
只可惜赵晨的父亲死得早,这偌大的产业就他母亲姚红一人操持,背后眼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赵晨走到作坊的时候,整个织造坊已经被赵家家仆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都难飞出。
就算在作坊外,也能够闻到萧杀的气息。
此时,织造坊内,五百女工跪在院子中,低着头跪着,不敢做声。
账房中,赵家家主赵禁,赵家二少爷赵刚,冷着脸坐在上位。
赵禁年有五十,头两年封了候,越发威严。
他一大早就来了,正襟危坐,冷着脸看着躺下跪着的中年妇人,不怒自威:
“姚红,今年进贡丝绸二十万匹,到现在只织出十九万匹,现在还有半个月时间,还差一万匹上好丝绸才够数,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堂下,赵晨的母亲姚红低头跪着,脸色铁青,粗糙的手不由自主的狠狠握起。
怎么回事?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几个月,为了赶制要上贡的丝绸,她几乎日夜不休,能做的都做了。
但是,最近这两个月来,织造坊不断地出事。
上次竟然还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场大火!
若非是她带着二十多个心腹妇人冒死抢救,灭了火,只怕别说十九万匹丝绸,甚至就连一万匹丝绸也没有!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算计她。
但,这些能拿出来说么?
二十万匹丝绸,不够就是不够。
主家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而眼下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一万匹丝绸,就是给她织造作坊所有人都再多生一双手,也不可能完成。
完了。
织造坊这次怕是不能保住,若只是她自己一人受罪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自家晨儿,没了这家业,人又痴傻,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姚红低着头,嘴唇咬破流出血都没有感觉到,脑海中就只有自己那可怜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