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还没倒下,猢狲就开始散了。
“父亲,儿子怎么觉得陛下有些过河拆桥呐!”
魏良卿这些年来,随着九千岁大权独掌,亦是风光无限。
此时看到叔父乖乖交权的模样,心有不甘。
“兔崽子,你懂什么,在此胡言乱语?”
魏公公一巴掌拍在魏良卿的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才过几年好日子,你就如此不知深浅?”
魏良卿是魏公公大哥的儿子,过继给魏公公传承香火。
不同于四处乱收的义子,对于这个儿子,魏公公才是真爱。
因此,平日里对他特别骄纵。
却是不知,也养成了魏良卿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性格。
“义父,良卿年少,不过略有感慨而已,不必怪责!”
崔成秀见魏公公气得不轻,急忙劝解道。
魏公公长叹一声,对着尚有些不服气的魏良卿语重心长说道:“良卿吾儿,这些年来,咱家对你疏于管教,养成了你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可你也不想想,因为咱家微末之功,皇爷对魏家可有任何亏待?
你又有何寸功,得以晋宁国公?
现在,你又凭什么说皇爷过河拆桥?”
魏良卿想起叔父未发迹之前,他们一家过的苦日子。
后来,随着叔父的崛起,满门老小全部被册封。而自己,更是被封为国公,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脸上掠过一丝愧色,魏良卿缓缓垂下头,低声说道:“父亲,儿子错了。”
魏公公见状,欣慰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知错就好!”
今后,骄横跋扈的性子你要改掉,如此方能平安一生。”
“儿子知晓。”
魏良卿乖乖点头受教。
“义父为大明社稷竭尽全力,陛下诚心信赖义父,此诚然是千古美谈矣!”
崔成秀见魏公公神情愉悦,悄悄一记马屁轻轻送上。
果然,这话魏公公爱听。
他眯着双眼,不胜唏嘘:“皇爷待咱家皇恩浩荡,咱家也只能拼这把老骨头,承担千古骂名,替他老人家扫清东林余孽,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说到东林余孽,魏公公眼里杀气禀然。
这一次,是打击东林党最好的时机,不容错过。
接下来的时间,魏公公没有理会文官愈来愈烈弹劾,而是全心投入到对韩爌、刘一燝的审讯中。
而此时,在这场风暴的漩涡中,有两个人无疑是非常难熬的,那就是被天启皇帝放在火上烤的温体仁和王应熊。
文华殿,天启皇帝正在接见这两位刚刚入阁却接受暴风雨冲击的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