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几只鸟儿站在枝头,发出欢快的声音。
九原街头已经不像清晨那么冷清,上班的白领或西装革履,或身穿职业套装,步伐快速却不失风度的赶赴公交牌。
街道两边每隔几十米,就能看见几个烟气缭绕的早餐摊,时不时地,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骑车匆匆而过。
九原大学附近有家以粥为主的早餐店,叫作“老杨粥道”,已经开了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
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在附近住了几十年的老市民,他们已经把来着用餐,当成了一种习惯。
店老板姓杨,是个穿着朴素、微胖的中年妇女,头上随意的扎着马尾辫,每进来一个客人,她都会大嗓门的笑着招呼。
店里有五六张桌椅,几乎都坐上了人,有的桌子明明是四个人的规模,却有五个人坐在那里,足可见这家早餐店的生意多么火爆。
众老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奇怪的是,有张桌子,明明打理的很干净,却没一个来这里坐,像是专门留给什么人一样。
咯吱!
店铺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穿着唐装,戴着黑框老花镜,独腿,手里拄着拐棍的老大爷走了进来。
“呦,老张,来啦!”
“老张,早上好啊!”
店铺里顿时响起了一个个打招呼的声音,对这个老张,好像人人都很尊敬。
老张见此,胡子一颤一颤的,裂开嘴角一一回应:
“哎,老李啊,早来啦?”
“嗨,老齐,一会下棋啊,今天肯定赢你。”
打完了招呼,张大爷迈步坐到了那张无人的桌子上。
店柜台里十分忙碌的老板娘也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热情道:“哎呦,张大叔,来啦,还是老三样吧?”
张大爷哈哈大笑,胡子跟着一颤一颤的:“哎,对溜,赶紧给我端上来。”
“好嘞!”
妇女利落的一点头,转回后厨,没一会儿功夫,一个白馒头,一碗小米粥,一碟黄豆咸菜就被她端到桌上。
“您吃着,我就不陪您老啦。”
“好好好。”
张大爷连连点头,期待的搓搓双手,端起大碗呲溜的喝一口,接着露出享受的模样,似乎眼前的普通早饭,对他来说是什么美味珍馐一样。
见张大爷开吃了,店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咯吱!
店铺门又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他长相憨厚,剃着寸头,身上穿的像是十多年前的衣服。
“老板,给我来碗小米粥。”年轻人发出厚实的声音,然后坐到了张大爷的对面。
待小米粥端了上来,年轻人没有立刻就吃,他拿起筷子,在粥里搅拌了几下,等热量消散了点后,才轻轻的抿一口。
似乎觉得粥的味道有些不好,他皱皱眉头,放下筷子,叹口气,道:“来阳间的第一口饭,就这么难吃,真是该死啊。”
他的声音并不大,屋子里也很是嘈杂,可坐在他对面的张大爷还是听到了。
张大爷原本正吃得开心,听到这样奇怪的一句话,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这粥在附近顶有名的呐。”
年轻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拿过桌子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浓郁的黑气以他为中心,开始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其他人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依然照常吃喝。
张大爷却瞳孔缩小,心下骇然,这是,阴煞之气!
阴煞之气乃是一种十分狠毒的毒气。
它是古战场之上,千万死灵怨气汇聚而成。活人触之,当时看不出什么,可阴煞气进入他们的身体,却会吞噬血气,不出三天,其人必死。
只因为粥不合他的口味,就要杀掉这店里的几十个人,这小子好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