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在孙权的手下崛起的文官武将们,在期待之余却又有着一丝忐忑。小霸王归来,这江东之主,究竟会是谁的?
是不是又要兴起一场兄弟之争,让这江东之地,再启战端?
曾经能够信得过的人,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背地里,几乎所有的文武,都在调动自己的隐藏力量。希望能够在大乱之时帮到自己,帮到自己拥护的人。
而世家们,则只剩下惊,只剩下吓,只剩下忐忑了。
难道曾经的那个凶人真的回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凭什么还能复活而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呢,死不是太过无辜!
反抗?不行,自己兢兢业业,战战兢兢了如此久的时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家族就要迎来复兴之前,冒上这么巨大的风险?
如果,自己继续老实,两不相帮,会不会好一些?
不行,手中没有半点力量,怎么放的下心,怎么吃的下饭?!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支持他吧,还是。毕竟,帮助凶人,凶人总不好继续杀自己吧?再者说了,那个五,不,碧眼儿,怎么可能会是哪个男人的对手?
整个江东,还不都是他打下来的江山?
如今,就算是他想要夺回来,也只能说是,物归原主吧?何错之有?
一时之间,整个江东大地都是风起云涌,似乎暴雨倾盆之势只在下一刻便会展开,只在那两个姓孙的兄弟们的一言之间。
不管是谁,只要发出战争的信号,下一刻,整个江东,无人能够躲得开!
建业,又称石头城。
张昭回到了这个城池,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军队调度得怎么样了?”
“禀家主,已经全部集结完毕!”
“好,传令下去,时刻听某的命令!一旦有令,绝不能有丝毫迟疑!”
“是!”
“嗯,好,”张昭一顿,“你还有什么事吗?”
“家主,不知道,你这是打算”
“你想问某,打算帮谁?”
“小人不敢!”
“呵呵,告诉你又如何?主公还能杀了我不成?我张昭,自当从一而终,最开始是谁的臣子,最后,就仍然还是谁的臣子。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
“不,你不明白!”张昭轻笑。
“啊?”
“某知道,你是主公的人,只不过一直没说罢了。”
“我,小人,这。”
“呵呵,无妨!”张昭摆摆手,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你去吧!带着你的情报,回去吧!某不怪你。”
“哦,对了,最后帮我传一句话,老臣问心无愧,主公为何处处提防?所谓君君臣臣,主公虽然不相信某,但是老臣可未曾兴起过片刻异心。所为的,仅仅只是霸王的遗命,霸王的信任!如今霸王重归,老臣,自然还是霸王的臣子!”
“诺!”
“呵,”张昭笑了,似乎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你这不忠之人,我张家养了你五十年,你有什么脸面对某唱喏?!还不快滚!”
而这一幕,仅仅只是发生在江东大地上的一个缩影罢了。
有人支持孙策,有人支持孙权,还有人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想要在这两兄弟斗到生死关头,奇兵杀出,搏一场滔天的富贵。
而此刻,风暴的两个核心,却是出奇地安静。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平静,还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会稽,hengkai的私人府上。
小亭,流水,所谓江南园林,已然颇具初兴,静谧的氛围,让人耳目一新。
孙仁和孙鲁婉,安安静静地弹着古筝,在孙策面前,一个个,乖巧得如同小兔子。
“小桥流水,到还真是,享受啊!”
孙策一杯酒饮下,畅kuaigan叹!
“呵呵,是啊!如果是常人,自然乐得一生。不过,您真的能够安静下来吗?”
“哦?世民可是在小瞧某?认为某不适合这么风雅?”
“不敢不敢,”hengkai嘿嘿一笑,“不过,您倒是想安静,但是看看外面的风浪,可知道,何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树欲静而风不止?”孙策哈哈一笑,又是一杯酒入肚,“世民好文采!”
“不敢不敢,”hengkai凑上前,给孙策满满地斟上一杯酒,“不过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怎么想的,某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孙策笑着端起酒,道。
“放下了?”
“放下了!”
“好吧!”
hengkai答应一声,不再说话,不过,心中却是不置可否。
且不说孙策是不是能够真的放下,放下这满身的武力和本事,不去做那江东之主的位子。
孙权能够接受吗?
让出宝座?想来,他是不愿的,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
让孙策做将军?孙权能够放下心?那些心向孙策的将领和文臣们能够接受?让孙策向孙权行礼,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侮辱!
甚至在hengkai心中,只要一想日后孙权称帝,孙策跪拜的场景,都忍不住打颤,全然不敢置信!
所以说,hengkai觉得,孙策孙权,必有一战!
谈不上对错,因为,这就是帝王之道!
孙权必然选择战斗,不是为了杀死孙策,而是为了向他,向全世界,向自己证明,:我,孙权,配得上整个江东!
只不过,这可能就苦了孙氏的族人,苦了婉儿。hengkai在饮酒之余,不由地瞥向了孙鲁婉,恰巧,发现了她某种的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