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慕容晔还是有些不相信慕容博的话,毕竟慕容儁连他都没有说,怎么可能去对一个将军言明?
“除非我慕容博像猫有九条命,否则怎么敢欺骗大皇子?”
“猫当真有九条命?”慕容晔突然问起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慕容博一怔。
“这……这……”
慕容晔看着慕容博不敢不答又担心答错的样子,大笑起来。
慕容博知道这只是慕容晔的一个玩笑罢了,从他的笑声中,完全理解了自己的一片忠心。
“燕儿,你给母后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后,我……我……”慕容燕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可足浑氏真相。
“难道你连母后也不相信了?”
慕容燕突然跪下。
“燕儿有罪,请母后责罚!”
“你什么都没有说,何罪之有?”
“是……是燕儿将剑茗藏起来的。”慕容燕吞吞吐吐,生怕可足浑氏像慕容儁那样大发雷霆。
可足浑氏突然站起,长叹一声,然后又慢慢地坐了下去,慕容燕将头低得更低,等待着可足浑氏的责罚。
“难道真是司马风叫你这样做的?”
“司马风只是叫我去看看剑茗的情况,并没有叫我去救她。”
“嗯?那怎么……?”可足浑氏大惑不解。
“是我叫她这样做的!”
吴锋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一身夜行衣与无边的夜色交汇在一起,就算近在咫尺,若不发声也很难发现。
慕容燕急忙起身,挡在了可足浑氏的身前。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又来干什么?”
慕容燕故意提高了声音,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宫女太监就在不远处,此时却一动不动,仔细看时,他们脸上的神色紧张无比,身子却不能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一定是吴锋对他们做了手脚。
“锋哥,真的是你吗?”可足浑氏全身都颤抖起来。
“母后,你和这人……”慕容燕吃惊无比,想不到可足浑氏竟然如此亲切的叫这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原来二十年前,吴锋为追杀一采花大盗至关外,路上遇到一伙山贼正在抢劫一伙商人,吴锋本不想出手,但是那伙匈奴山贼太泯灭人性,抢了全部值钱的东西后,竟然一个男子也没有留下。可足浑氏一家人正好去远方探亲,路上随商人一起遭了殃。
那群匈奴杀了全部的男子后,把劫持的女子衣服全部脱光供他们玩乐,那时可足浑氏还未及笄,但以生得超凡脱俗,勾起了强盗头目浪荡欲望,竟然将她独自一人带到别处快活,把可足浑氏脱光了衣服绑在树上,时不时用树枝抽打。那匈奴刚准备发泄欲望,不料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剑光一扫,那人人头立时落地。
可足浑氏无家可归,那是吴锋古道热肠,吴锋把可足浑氏当妹妹一样留在身边,可足浑氏那时芳心暗许,想要一辈子都追随这个中原汉人。
不久之后,吴门发生巨变,三长老吴艮被杀,当时吴门门主吴华召集所有吴门中人商议大事,吴锋不得不离开,从关外到中原西部蜀地吴门何止千里,当时正逢北方五胡灭西晋,沿途危机四伏,为了可足浑氏的安危。二人约定,吴锋处理好吴门的事情后就回来与她团聚,不料这一去竟是三年,再一次偶遇之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可足浑氏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吴锋。原本以为今生能相守在一起,可吴门有一门规,不得与异族和朝廷中人来往,吴锋为了所谓的族规,又一次不辞而别。这么多年,可足浑氏一直在寻找吴锋,人或许会不是当年的那人,但剑确一直是当年那柄无情剑。只是可足浑氏没有想到,如今的吴锋也变得和剑一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