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的她们遇到了埋伏,不过看着里西阿斯城这幅残败的模样,埋伏他们的倒不是觉昏候的人。
这事情突然就变得玩味了起来。尤其是冰洁被对方带出来之后,让她倍感愧疚的是
权利谋杀,利益纷争。越是身在高处的人就越是想要朝着上爬。
这点冰洁不管是听说书先生还是结合自己的亲身实际经验,她都十分清楚,也做好了某时候可能会成为失败的祭品的准备。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
杀死她们的并非是野心勃勃的强者或狼子野心的政客。
地上东倒西歪着数道尸体。就算是她们全部的人都加起来也不会有这三分之一。
更多的尸体则是被她们所杀死的那些饥民们根本就没有力量防御!
真是疯狂,过来袭击他们的居然都是些饥民!就是那些吃饭都吃不饱的饥民!
饥民们甚至没有什么太像样的武器,只是用人海战术不断的缩短和她的侍卫们距离直到硬生生把那人刺成刺猬。
这也是为什么死去的那侍女身上血迹遍身都是的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同样的人海战术之下,那些选择留下来的侍女同样也坚持不了太久。她们挨着彼此的肩。
尸体在倒下,与敌人的距离则在不断的缩短。能利用的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再过一会怕是就连武器也要施展不开。
尤其是那拿着火枪的侍女,她很快就发现了这种武器是对付骑士,对付贵族用的。
对付这种根本就没准备防御的普通人,根本不如刺剑来的有用。
冰洁已经能见到她们的结局。
“为了我们的信仰,主无处不在!我们无处不在!”
其中一人大声的喊道,侍女之中出现了第一具尸体。这些甚至武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用的饥民们顿时发出一声哄笑。
“杀了她们!”
“杀死异教徒!”
“火刑!”
至少那些人不会侮辱这些战士们的身子。冰洁心中只剩下悲痛,她双手摸着胸前光滑冰凉的石头吊坠。身子被下面的大侍女强行禁锢着。
抱着冰洁的侍女随手刺穿几个朝着他们冲过来的饥民。
大部分敌人都被侍女死士们拦在了身后,冰洁她们要面对的压力不算大。
那侍女一直带着她逃到一片森林里。陶的国土地势比之好望角还是较为平缓的。
死里逃生的冰洁心中却并没有庆幸。
侍女轻轻放下她,目光扫一眼便知道主正在想什么。她心里情绪也有些复杂。主到底还是太仁慈了。
“你叫什么名字?”冰洁无神的对着她问道。
她的模样就像大病了一场。面色虚白的不像话。
“主,我没有名字。我是贝尔大人派过来专门保护您的。如果需要的话,您可以叫我甲。”
那人没有太大的感情,有些近似于机器人说道。
“她们”
“是指那些跟我一样的人吗?”那人似乎猜到冰洁的心思,“主,她们都是英雄,一等一的英雄。感谢您的仁慈,但是能为您而死,这对她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她看向冰洁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坚定,“当然,对我来说同样如此。”
“这样不好。”冰洁神色一滞,随即显露出一丝痛苦。
“不,这便是我们的命运。或许您会觉得不人道,但我们也并不讨厌这样的命运,主,请你不要自怨自艾,您是我们的信仰。为了信仰而死的人是不希望被人们同情的。否则将会是对她们的侮辱。”
“怎么会这样信仰难道不是用来带给活着的人幸福的吗?”
冰洁痛苦的抱住自己容颜,先前那人浑身是血,被长枪刺穿肚子的画面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如果只是有贵族来埋伏,来取走我的命,也就算了。我毕竟听父亲提及过”
王位争端纷争颇多,甚至她本也以为自己会被大哥或者二哥杀死
可现在她反而深深不能接受的抱住自己的头颅:“为什么,为什么来杀我们的都是些饥民呢?!”
之前确实是自己对他们了解所知甚少。但自己一直在龙池里很少出门。
明明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明明下定决心回去就要为他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自己刚刚生出愧疚感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呢?
“或许是他们无法理解主的恩赐吧。他们是神弃之人。”那人的声音倒是没大多变化,“他们信奉了魔鬼,还对着您发动了攻击。”
“主,您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舍弃了我而去,即便一路上我一直祈祷着主能够拯救他们身体,拯救他们的灵魂。”
冰洁的神情之中满是苦涩,摇晃着头不愿继续说下去:“你真的没有名字吗?这样不好,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手中握起临走时贝尔强行塞给自己的银白色的吊坠。这是真主的信物。
是个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的宝物。据说最早的一代主曾经立下了规矩,只要是这颗“主的眼泪”在,任何一个地方就都可以成为“龙池”。
“维拉克拉克怎么样。抱歉我没有结婚,也并没有给人起名字的经验。”
维拉摇摇头,神色依旧严肃:“不,这是维拉的荣幸。就算被打断牙齿,我也一定会将这名字记在心里。”
“主,您先在这里待上片刻,我们所有的材料全部都在马车上。为了最大程度的保证您的安全。我什么也没有带。”
“你还要回到里西阿斯城吗?”
“不,我不会了。”维拉摇摇头,“我很想回去同她们一共战死,只是那样的话您就没人照顾了。”
维拉嘱托她一定要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维拉会去另外一个没有去过的城镇里采购一些基本的粮食和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