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吗?”温清迫切的询问黄催山,又担心情绪太过激动而吓到他。
温清双手平铺展开那幅画像,它已经被温清带着希熠的心情拿出来给很多人看过,只可惜无一所获。
温清不知道自己要找到什么时候,时刻提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那就这样,一直找下去吧。
黄催山仔细的端详着画作,那线条粗粗细细,还有那笔直的眉头。他双眼之间紧致的皱了一下。
“公子,这画里的小哥儿是不是略带有姑娘的气质?”黄催山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
温清觉得脑袋都要充血了,来不及客套,急急的点头。
“对对对!你真的见到他了?他现在怎样了?”温清连珠炮一样一连串的问题让黄催山应接不暇。
“公子你先别慌,先进鄙府,再做商量如何。”胖老爷稳住温清,轻温清入内。
温清知道这时候急也没有用,黄催山所知道最后的消息也在三个月前。
厅堂坐定,分宾主落座。不数息,元府中丫鬟便将茶水端了上来。
黄催生干巴巴的愣站在那里。
“坐啊。”温清对着他指了指一侧的石木椅子,上面的雕纹生动美观,定是出于能工巧匠之手。
“公子,我......我还是站着说吧。”黄催生手上干枯的表皮开裂,他不好意思的将手藏在身后。
温清可没那么多讲究,正想拉着他坐下,一旁端茶小抿一口的胖老爷拽住了温清。
“他自个作贱自个惯了,他看不起自己,公子你纵然让他坐又有什么用?”胖老爷撇了一眼黄催生。
一个人低姿态久了,就习惯了,再让他做一个不卑不亢的正常人他反而觉得难为情,低声下气成了理所当然。
温清想要拉他的手停在半空,收了回去。
“老黄,你跟我说说吧。”温清语气温和道,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区别对待。
黄催山就这么站着,双手食指紧扣。
“是今年盛夏时候,我在薯梨村口的大蒲树下纳凉。”他一边抠着脑门一边回忆着。
温清小啜一口茶水,碗中不住往外冒着热气蒸腾。盛夏?那差不多七月时分。
“我们村在楚地,距离此地好像很远吧。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我乡试桂冠之后前往荆襄参加会试。”他说着说着微微哽咽起来,“那日我疲惫不已,投诉一家客栈,吃了他们的饭菜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是在晃晃荡荡中醒来的,里边什么都看不见,摸起来像是在寻常的货柜里头。”
此言一出,温清登时明了了,那些人如何做到将数量如此多的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贩运到朝廷各地的?先将那些可怜人塞进货柜,再用木板隔开隔间,上面铺上形形色色的寻常货物。
由此可见,路上得病、不耐颠簸、饥渴的人会碰到怎样的待遇,一旦不再有了那些人眼中利用的价值,就会立马被无情的丢弃、掩埋。
温清曾经试图混进赤峰城的时候,就加入搬运那些不知名的货物的队伍中。那时沉甸甸的压在包括温清在内的很多人身上时,温清就在想这里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你于荆襄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人给下蒙汗药拐走了?”胖老爷一拍扶手,惊讶的那张白胖胖的脸都显得虚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