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思“我并不幸运,今年的高考,我没有参加。”
实习警察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旁的警察师兄不动声色地支开她去跑腿,离思的耳根子边终于清静了。
离思的视线扫过坐在厅里的富二代们,视线落在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身上,联想起之前一系列种种,不难联想到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局。
她心中冷冷一笑,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不愿放过她,她与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离思挣扎着来到混迹在富二代人群里的男人身前“乔鸥鸣你最好弄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欠我的债,我迟早要收回来”
离思穿着单薄衣服端坐在一间四面是墙的封闭空间里,她的脸上带上了伤,十指血肉模糊,双眼失去了焦距望着某一处。
“踏踏”皮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离思的耳朵动了动,十指紧紧地交缠着。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她死死地盯着来人,恨不得能用眼光杀死乔鸥鸣。
离思挣扎着,嘶吼着,拍打着探视窗口,她的身体很快就被看守的警察禁锢在一边,她张开嘴狠狠地咬向警察的手,恨不得那只手就是乔鸥鸣的手。
警察吃痛,将她重重地甩在一旁,她生生承受了重力,重重地摔在冰硬的地面上,她的头与地面接触,发出砰的一声。
旁人认为她铁定被摔得脑震荡了,离思顾也不顾被摔破的额头,任由鲜血顺着额头留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大理石上,大理石上映出她狼狈的模样。
乔鸥鸣斜睨着她,眼睛微不可闻地眯了一下。
他像个帝王,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穿着龙袍,戴着皇冠,冷眼瞧着他脚下狼狈不堪的离思挣扎、咆哮,痛苦嘶吼,拍打着窗口的手流下一股股鲜血。
监狱探视窗口缓缓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刀山火海,谁先跨过一步,都会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乔鸥鸣神情冷冷的“离思。”话还未说完,一口血色唾沫喷在了他的脸上。
离思笑得像个疯子,笑着。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忘记了怎么呼吸,气氛安静得十分诡异。
乔鸥鸣偏过头去,优雅地接过助理手中的纸巾,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脸上的污浊,末了,双手蹂腻着染了污秽的纸巾,将纸巾狠狠砸向她的脸,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语阴沉到了极点“离思,我等着你来求我”
入狱的当晚,电闪雷鸣,狂风乱作,大雨磅礴。最脏最乱的监狱房间,各路穷凶极恶之人齐聚一堂。
离思蜷缩在牢房中的一角,她紧紧地环抱着双肩,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一句话“离思,我等着你来求我”
一道惊雷闪现天边,电光照亮了她惨白的脸,她借着光,看清了这间牢房里熟睡的女囚犯们四脚八叉地睡在床上。
监狱向来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地方,她这个新来的,总要交点学费的,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可,她一定要努力过下去
瘦弱的身子蜷缩在墙角,嘴角麻木地牵扯出讽刺的笑。
笑意牵动嘴边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就在前一刻她试图反抗时,被某个杀人犯甩了几个大耳光。
女警们手里握着电棒在监狱走廊间来回巡视,有时碰上几个闹事打架的,提着电棍,打开囚门破口大骂几声。
夜晚熄灯后,女子监狱里一片黑暗,多少肮脏交易藏在黑暗这件外衣里进行,多少暗波汹涌在平静的夜色下悄然流动。
监狱里的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只是由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没有任何的床上用品,只有一席烂透发霉的草席。
黑暗中,她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无法入眠,耳边传来狱警巡视的脚步声。
室内稀稀疏疏的细小动静传到离思耳中,室内的其他几个人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彼此之间来回使了几个眼色,猫着身子轻轻来到离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