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玛·登尔·塞弥尔-费德利米德。”
“……塞弥尔-费德利米德先生。”安德利接着说道:“我不希望有人干涉本该属于我的工作……你是约阿奎来的么?”
“是。”普瑞玛点头道:“所以这也侧面证明了我曾游历过很多地方,对这些不常见的族群有更多的了解。”
说实在的,那股死老鼠似的不详味道确实令人烦躁。
不过,安德利摆摆手道:“我们不会随便把这牧师的遗体扔下船的,现在我们的舵手正在向西航行,很快,大概后天就可以到达帝国西半部,在那里我们会找个地方先行把他们安葬的。”
船长不想继续争论了,他想躲开普瑞玛向客舱走。
“可是我们明显离东边更近!”普瑞玛指着东方道:“我是为了全船人的安危着想。”
船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客舱。
维尔因希在远处看到无奈的普瑞玛,走过来问道:“怎么,又把你的海妖袭击假说告诉船长了?他怎么说?”
“他不想把尸体扔下去,也不想就近靠岸埋葬他们。”
“你知道这么一艘船换方向靠岸,然后再返回来要多久么?还好意思说自己去过很多地方。”维尔因希冷笑一声说:“看来你白龙主子那个‘神器’威力也一般,把你复活了结果丢了脑子。”
“我也希望自己多虑了。”
维尔因希看了一眼货舱,道:“你为什么不让那条龙去把这几块尸体冻住?”
“他一直在睡觉,估计是累坏了。“
“而且就算冻住,海上这么潮湿,淋着雨很快也要化掉,他肯定不愿意一直不停的干这个活。”
普瑞玛说完后,看着只留下一个小黄点的太阳和漫天泛出紫色的晚霞,始终是无法放心。
入夜以后,可能因为气温骤降,雨下的更大了。
对于这样的雨,船上的水手们已经习惯了,只要不刮起大风催起前天夜里一样的波涛,一切都好说。
安静的船长室里雨声和风声都被舷窗隔离在外,披上宽大的航海外套的安德利船长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的航海日志和羽毛笔,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烛台上的光火随着船只轻轻的摇摆而晃动,挂在衣架上的帽子有节奏的拍打着船长室的舱壁。
船长的双眼因为烟草的烟雾弥漫上来而眯了眯,感觉有些疲劳。
连续劳累太久,到了这样温馨的空间里,产生困意是必然的。
安德利拿了一块黑面包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听到身后舷窗上的隔水的粗玻璃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转头过去看向舷窗,他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正在窗外向里瞧着。
“谁?”安德利拿着烛台走到舷窗上,照亮了外面的人影。
盯着他的是一个长着鱼眼的暗色皮肤类人生物,其覆盖鱼鳞的头顶上的高耸鱼鳍随着雨水的拍打而不停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