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农民可犯了难,急的他直摇头。说什么他也不能接受。这时的沈秋梅真的碰上了硬骨头,她也有点犯了难。但是她说:“李先生,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分配原因,你要理解,要开拓市场,不理解要尽量敞开思想,因为你是个大男人。我是你们的财东。但是你同吴淑媛必须要井水不犯河水,不准抢占。吳老板很强势,一旦两方发生矛盾,你争我夺各不相让,你想想,派出所的人一旦介入,把你们抓起来…”
想吃又怕烫,这样的心理又像掰不开的揑子,实在让李农民过不去,无奈之下他低了头,觉得沈老板这碗饭不像佐料齐全的凉粉,倒像一盘多刺的鲢鱼,吃时还得加着几倍的小心,不然就会掐着脖子,上不来下不去的,那可就麻烦了。可是又一想,这毕竟是鱼,鱼的营养价值要高于凉粉。她最怕的是派出所的进来,一旦取缔这块市场,再抓走几个倒券贩子…他不敢说被抓的人中没有他,他毕竟是农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于是他说:“这样吧,凡事开头难,前三脚难踢,头两个月的定额小点,20万你瞧怎样?我的话是实实在在的。”
活儿是人干的,国库券的买卖就是活儿,但这不是简单的劳动,是要动脑筋。这时的沈秋梅在想,对李农民不能卡的太紧太死,他不是那个胖姑娘,胖姑娘有钱,又是常干这行儿的。但是她说:“你听着,盯死了,只能两个月,如果第三个月完不成30万元的定额,就要扣掉你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沈秋梅的话很有几分的严肃,像千斤的重锤,敲在李农民的心上。
见李农民直愣愣的双眼,觉得他的难度可不一般,他毕竟是地里干农活的农民,城里的事知道的要少些。为了抓住他的心理,此时的沈秋梅又立即换了一副微笑的面孔:“好了,咱就这样定了。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李先生,咱们到吴老板的饭馆签个合同,由吴老板作证,签完合同,我还要到你的家乡去调查,我可不能要飞鸽牌的。走吧,到吴老板的饭馆去,我请客。”
听到请客,正合李农民之意,抬头看看老爷儿太阳到午了,他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正是吃饭的时候。这是老天爷的规定天天如此,但这对他而言并不重要,午饭吃的早点儿晚点儿是常有的。现在他最高兴的是做无本生意,像树上乌鸦嘴里的那块肉,己经掉在他的嘴里,高兴的他心里直腾腾跳。他在想,做这种无本生意,又像过去做梦娶媳妇,今天真的应了验有了财运,是瞎猫碰死耗子吗?他不敢说是真也不敢想是假,反正今天沈秋梅红口白牙地说出来,只是还没兑现。但他是个有钱人,是多少有点钱,他向沈秋梅提出自己的那份自有资金怎么办?沈秋梅立刻答应算在定额中,利息单算、不影响分成。李农民见她如此宽宏,就更加坚定为主人服务的决心。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是农村人,家住高碑店,府见府三百五,正是保定与北京的中间的里数。他要把收购的地域扩大到保定市。北京的南片更是一块宝地,但他去得很少,或者根本就没趟过那些市场。他要花点时间,把几个集贸市场都串起来,每个市场拉一个收购人,也同沈秋梅一样,定合同,提取一定比例的利润分成,当然比百分之四十要的多。现在的券商都很现实,少了去趟上海不值得,尤其是坐火车、住店那都需要钱,钱从哪儿来?如果把赚来的那些钱都花在路费上,那是得不偿失的,谁都要掂量掂量,不能做赔本赚吆喝的买卖,这是少多了需要的时间长,又压本儿,都是一些没人参的小药铺,经不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