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王后用手绢捂住嘴巴，背过身去不看他们离开。

雷倒了个手把华纳王子交给阿力抱着，示意阿力跟着引路的侍女先走，“我有句话要跟温妮王后说，你先带华纳走，我很快就会跟上来。”

见雷又折返了回来，温妮王后屏退侍女，这才询问雷，“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

雷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王后还没有问我带华纳走的条件，不是么？”

温妮王后瞳孔猛然收紧，一把冰刀已经没入她的心脏。不远处站立的漆黑人影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华纳是无辜的，我发誓会遵照约定带他去高地。只是，你们想要伤害威利王子，我决不允许。”

“啊……”温妮王后喉咙里溢出无助的声响，捂着胸口倒在血泊里。

……

雷去了很久，阿力抱着沉睡过去的华纳在船舱里等了很久。

逃跑从来都是争分夺秒，况且那些训练有素的影子人，比起诺森帕奇的黑魔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阿力觉得身上冰冷的发抖，他的记忆被消除了，身体却对那些影子人有着本能的恐惧。

时间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变得毫无概念，也许只是过去了十分钟，阿力却觉得漫长的似乎已经等待了一个小时。

终于，船舱外面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一个漆黑的身影矮身走了进来。阿力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一拳锤在雷的心口上，嘴里低声骂了一句，“擦，不是很快就跟上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雷的外袍上却意外的湿漉漉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阿力想要开口问什么，后来又觉得就算是问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雷自顾自的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床榻上睡着的华纳，“我问过了，这条船要走一个星期的路程，食物和水我又带了些过来，省着点儿吃的话，足够撑过一个星期。”

阿力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去看雷。

雷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到船舱外面观察情况。今晚的夜色很美，河面上清凌凌的倒映着月亮的影子，安静美好的就像是印刻在灵魂深处的那个影子。

那些握有你杀死维克国王证据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只有死人才能忠实的保守秘密。

雷枕着双手躺在甲板上，笑眯眯的看着天边的月亮。

……

威利王子负手立在花厅的大窗子前，身披银色披风的人单膝跪地，向他汇报着财政部参议长布朗尼等数十位重要官员惨遭杀害的经过。

威利王子仰望着天边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弧度，“在一场预先就知道会失败的战役里，人要对自己的尊严表示敬意。”

大教皇约瑟夫深夜匆匆赶来拜见，跪在地上为温妮王后的死痛哭流涕。

威利王子交叠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深红的丝绒沙发里，冰蓝的眼眸毫无怜悯的看着头发花白的大教皇。

“约瑟夫，我不忍心看你这么伤心难过，不如你也下去陪陪父亲和温妮王后。”

大教皇立即噤声，仓皇告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