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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怎么不打回来?

我没有拉黑啊?

我是不是拉黑了?

陈艺豪。

你再打过来啊。

我又哭了。

好像是被自己气哭的。

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雨,我哭得无声无息,表情却比撕心裂肺的哭还要难看,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也许。

陈艺豪打过来是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呢?

也许,陈艺豪是来讽刺我的呢?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来和好的。

如果他是来和好的,他早就给我再打一次电话了,然后着急地给我解释,说他还舍不得我,说他好想我。

那样我嘴巴上虽然骂着他,可是我内心却不是这样想的。

我根本就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我躺在地板上,泪水滴在冰冷的地面,我好冷。

陈艺豪。

你感觉得到吗?

一直到后来。

一直到几年后。

陈艺豪再也没有打过电话。

我因为那段时间的自己把陈艺豪删除拉黑了,最后,我的被盗了,陈艺豪不用原来的了。

我们相互找不到了。

我傻傻地笑着,傻傻地哭着,我好多情,为了牧朗冰而哭,为了陈艺豪而落泪。

接下来,又是谁?

2009年年底,我回了老家。

我没有告诉爸爸妈妈,我跟陈艺豪在东莞恋爱了。

我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家里人,不然他们肯定骂我,骂完之后接受了我们的爱情,可是我却被陈艺豪无情地抛弃。

我想,家里人一定比我难受。

出来工作的这段时间。

我懂得了很多苦。

小时候不理解父母。

现在出来了,什么都明白了。

我的老家在广西柳州市的一个小小的农村,我与潘诗婷一样是苗族人,但我从小在广州长大,我会粤语,但却不大会自己的苗族语言,也不会广西话,我的长相,跟那个地方毫不沾边,她们还以为我是外地人,因为在别人眼里,广西人一般皮肤都比较黑,相对而言我皮肤是白的,还有一张当时很红的网络红人脸。

我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潮流,在离开这间租房时,我曾一万个舍不得,这里是我与陈艺豪甜蜜的恋爱小屋,虽然很小,但却十分温馨,我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哭。

我搬着大大的行李,里面有一件陈艺豪的恤,我对房东说:“里面的衣服你们要的话就拿走吧,我不续房了。”

“好,谢谢你啊。”房东是个十分喜欢捡漏的人,自然不会介意,我在离开之前已经把房子打扫干净了。

只是每次想起的时候,我各种舍不得。

就要离开东莞了。

什么都没赚到。

赚来了一斤一斤的泪水。

经过八九个小时的大巴,我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我没有让爸爸妈妈出来接我,车站前有好几个白色的面包车,大家都是老乡,我的穿着十分城市人,让他们有些不敢主动找我搭讪。

我晕车,所以戴着黑色的口罩,棕色的靴子内毛绒的白色袜子,长长的外套,还有英伦格子的围巾,还化了个淡淡的妆。

在乘坐老乡的车的时候,路过了田野,路过了山腰,路过了陡坡的小黄路。

空气好新鲜。

我的脑袋钻出窗户,呼吸着这被雨露湿润过的空气。

我面带笑容,看着这山清水秀的故乡。

“妈!我回来了!”从县里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乡下,再从乡下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村里,才到我家。

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柳州的天气比广东的冷好多。

我一下车,就感觉好冷。

妈妈早早就在路边等我,她笑着走了过来,说:“哎呀!我家女儿长漂亮了!”

“嘿嘿!是啊!妈妈,我好想你们。”

我的这句话有了太多了含义了,我没有哭,而是兴高采烈地提着行李,忽然发现妈妈比我矮了好多。

“呀!这是美希吗?”屋内走来一位抱着襁褓的阿姨,一副激动地询问。

“是啊。”我笑道。

“哇!都长这么高了!?阿姨抱着你的时候,你才三四岁,一转眼,都已经十多年了,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把广州当成你的家了呢。”阿姨走上来说。

“哈哈哈,广州是我的第二个家哦,毕竟我对广州了如指掌。”

这一晚,妈妈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来了很多亲戚,都是来看我的,我已经十多年没回老家了。

嗯。

我算了下。

我有近十二年没有回老家了,从学前班到高中都是在广东读书,对自己老家的印象很浅,我很担心自己不好沟通,不过看起来很好沟通。

妈妈炖了鸡,还弄了鱼,我特别爱吃妈妈腌的鱼和酸菜,特别好吃,每次嗅到味道,就很有家的感觉。

我几乎离不开身,亲戚问了我好多问题,大家都说我长大了,变个样了。

在广州读书的时候,我拿了很多奖状,都被妈妈贴在墙上,每个学期我起码拿两张到四张奖状,妈妈经常跟大家吹牛说:“我家美希读书特别厉害,小学拿了三十张奖状,到初中还是尖子生呢!你看,这个画画奖状,多靓丽啊!当时她还拿了广州中学美术比赛前三名呢!”

我仰望着自己的这些奖状,想起了自己在广州读书的时候,领奖的时候,向老师鞠躬,向同学们鞠躬,内心很羞涩,很紧张,努力保持严肃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

可惜了。

好遗憾。

物是人非。

啊。

好怀念读书的时代。

好怀念小萍。

好想星爷。

好想林美佳。

好想班长陆梓灏。

好想那个时候的潘诗婷。

我低下头。

发现自己戴着牧朗冰送的蓝色手链。

我将手链取了下来。

似乎没有了任何感情。

它只是一条手链。

只是我的首饰品。

已经没有了故事的意义。

妈妈找我谈心,问我在东莞打工怎么样,有没有被老大训啊什么什么的。

我都笑着说:“我很好,妈妈,你不用担心。”

我从包包里取出5000给妈妈,我说:“妈妈,这些钱你拿着,我不敢取太多,怕被偷,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取,我还有一点存着。”

“孩子,你就存着,以后你长大了,自己用,这些钱,是你打工赚来的辛苦钱,爸爸妈妈不会用的,等你缺钱了,就找妈妈要,明白吗?”

我没有拒绝,但我不会这么做:“好,妈妈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