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第二看到这幅景象，双腿一软顿时跪了下去，面色惨白。

莲衣却没太多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莫要担忧，刑雷劫前二十一道，是检测术法修为，若能抗过便是肉身劫渡，再往后便是心魔。”

话音刚落，雷云之中又射出十四道黑色雷电，将玄辉团团包裹。其中似有雷电化为人形不住嘶吼。

玄辉宁心静气盘腿而坐，再度合上双眼。身及心及法，皆不为外物心魔所扰，所思所想为正，所行所动为一，玄辉此时已在嘈杂心魔之雷中彻底进入定境。

再开眼时，周身心魔退散，肉身炉鼎与神魂合一，此时此刻方才真正的丹道大成。

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在背后一别，信步登云而上。每登一步，雷云之中便射出一道纯白雷电，柔和无骨，敲打玄辉的肉身。

渐渐地，玄辉的身形越发朦胧，越发无形，几与合。

“这是……”第二惊呼，“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刑，是十四节梯。每登一节，皆有雷净化身上的因果。越是因果缠身的人，此劫将越难度过。”莲衣解释道，“若能挨过因果业力的洗炼，便能以纯净之身，登上仙界。”

“可师父的身体已然……”第二看着玄辉消失的身体，不住担忧道。

“不必担心，若能扛过前面的劫，肉身与阳神已然浑然如一，神在则存，不必拘泥于肉身。”莲衣撑着脸颊，看着玄辉一步步登上梯。

玄辉一生无为成道，所接触之人尚且不多，又何来因果缠身之？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是仙身可成了。

莲衣显然并不担心，倒是第二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渐渐地，玄辉彻底消失在边，浓云消散，七七四十九道雷仿佛从未降临。

“师父他……”第二愣愣望着边问道，“成仙了吗？”

“成与不成只有他自己知晓，”莲衣答道，“而玄辉此人已然不在人世。”

第二感慨羽化登仙此话果然没错，一经刑洗礼便如化羽，人间不再存在他的痕迹，他的因果，一切都在刑里消散无形。罚者罚，赏者赏，地公正，应当如此。

想通之后，第二终于放松了下来，躺在山顶松软的草地上，望着不见边的空，指了指道：“我有一也会这样吗，去到仙界？”

“若你术法大成，自然也要渡劫飞升。”莲衣也一同躺下，眼底的心思比空更加深邃。她翻过身来，“到时候我陪你一同去仙界。”

二人话语之间也渐渐放松下来，静静感受风吹草低，虫鸟和鸣的人间世界。

若是能什么都不想，时间就在此刻静止便好了。没有因果，没有修为，没有一切烦扰。

第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