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斐这口气,他对凌墨可是相当维护的。
“你这几年怎么一直不跟姐姐联系呢,我以为……我以为……”燕蓁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终于最终泣不成声。
燕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燕蓁:“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或者什么时候回来。与其告诉你之后让你每天担心,到最后很有可能还要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倒不如当我已经死了……”
处置室的门再次打开,凌墨后背上覆着一层辅料俯卧在平床上。护士缓缓将他推出来。
“邵先生,我家少主他……”阿权看到凌墨这是竖着进去,推着出来马上不淡定了。
“灼伤不太严重,但那个水池太脏了,如果引起大面积感染就会很麻烦。”邵杰开了张处方单交给护士,“安排注射破伤风疫苗。”邵杰看了一眼燕斐,“你也跟着去打一针。”
“好。”燕斐应了一声。
“要这么趴多久?”凌墨对自己这个姿势相当不满。
“大概一周吧。”邵杰答得云淡风轻。
“不行……太难受了。”凌墨一听马上不干了,就要起来。
邵杰一把将他按住:“你要是把敷料弄掉了,还得重新清创上药,我就不能保证一周够不够了。”
燕蓁轻轻握住凌墨的手:“就听医生的话,坚持一下吧。”
凌墨瞬间像是被撸顺了毛的狮子,安安静静地被推着去打针了。
我们一起把凌墨送到病房里,护士很快就过来给他和燕斐打针:“留两个家属陪床就可以了,人太多影响患者休息。”
“我在这儿就行了,你们回去吧。”邵杰对靳君迟说,“那个吴刚……”
“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靳君迟不等邵杰说完就应下了。
“行,忙不过来……就找云五,他以为人家的表哥是那么好当的。”邵杰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我以为会说忙不过来就招呼你一声呢。”
“我都要忙死了,手术预约都排到年底了,你要是等得起,我春节调休的时候给你搭把手……”邵杰说的一本正经童叟无欺。
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我才想起一个人来:“对了,桑心蓝呢?”她可是我从疗养院带出来的。
“她没事儿,估计有点儿擦伤,已经让人帮她包扎了。”
“需要住院吗?”
“不用,护士处理完你们就可以带她走。”邵杰一边说,一边带着去了治疗室。
桑心蓝的额头大概被什么爆炸溅起来的东西擦伤了,护士先用消毒液将血渍清理掉,消毒后再涂上药膏。
靳君迟拉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我顺势抱住他的窄腰:“我好困。”
“都四点多了,不困才怪。”靳君迟有些心疼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早知道这样,应该先把你送回家。”
“你不在,就算在家里我也睡不着的。”
“就知道你会担心……我们回家吧,一会儿让阿正送她回疗养院。”
“我把她带出来的,还是我送回去吧,反正一夜都熬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我拉了拉靳君迟的衣袖。
“好吧,听你的。”靳君迟轻轻拍着我怕的背。
“你这样,我一会儿该睡着了……”我现在不是觉得眼睛睁不开,而是晕晕乎乎的。
“好了,走吧。”
我能听到靳君迟叫我,但他的声音似乎离我很远,我一站起来就晃了晃,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小晚,你怎么了?”靳君迟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腿弯,把我打横抱起来。
我怕吓到靳君迟勉强撑开眼皮,虽然没有昏过去,还是晕得很,只好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有点儿晕。”
“跟我来。”邵杰随便找了一间空着的病房,让靳君迟把我放到病床上,一边让护士帮我测个快速血糖,一边搭上我的手腕,开始诊脉。
我躺下之后倒是觉得好多了,我以前车祸后遗症,脑震荡那种天旋地转的晕法都没把我打败,现在这情况,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小意思了。
“邵医生,空腹血糖34。”
“给我拿盒口服葡萄糖片,然后让人看看食堂有粥之类的汤汤水水,帮我买点儿上来。”邵杰一边开化验单一边交代,“对了,顺便让护士长过来给我们抽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