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神,那他就不是被神厌恶的人。
一切都只是偶然而已。
冒顿听了这话,心情开始大好了。要是按他的平常的性格,这时就应该阴个把人好好庆祝一下,但是阿狸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斗篷整理好了。
“我看也着也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这次火山爆发带来的余震就要结束了,那她也可以差不多滚蛋了。她可得赶紧回去,不能让大双精心熬制的十步断肠散凉掉了。
不过,她临走前又想起一个事情来,扭头问这个匈奴人说:“上面的地方都塌陷了,你以后住在哪里?”
阿狸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是很认真的,虽然她知道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基本在草地或者石头后面都可以睡觉。但她还是在思索这个问题,好像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一样。
冒顿突然就怔住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以后住在哪里?
这个问题十几年前就该有人问的。就在他亲生母亲去世的那时,就在他被送到大月氏的时候,但是从来没有人站出来问过。他就这样,凭着自己的心机和狠毒一点点活下来了。
都说草原上的男人像时野狼,他们杀人,他们酗酒,一切都是简单直白的。只有他不是,他是一株生在阴山脚下的毒草,色泽艳丽,却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致人死地。
阿狸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这个问题想这么久,她只是有点内疚,因为就算这个匈奴人没有住的地方了,她也无能为力。
“没事儿,我就和它一起找个地方住就好了。”冒顿并不想把自己那乱七八糟的幼年生活再拿出来说一遍,何况他觉得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不应该再抱怨什么。
云豹骄傲的抬起胸膛来。它其实是所有豹子里长得最丑的一只,平常都不敢太活泛。但是因为最近冒顿总是单独带它出来狩猎的原因,它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自信心也爆棚起来。
冒顿看着它那嘚瑟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脑仁儿疼。春天到了,他圈养的那三十多只豹子又进入了寻找配偶的季节,天天叫的跟被踩了尾巴的猫崽子一样,估计再过几个月,这豹子的数目就得翻倍了。
“要是我能带你回去就好了。”阿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的话,“我来的地方可好了。”
“是吗?”冒顿脸上露出一点温暖的笑意。好像是草原上的花朵被太阳照到的时候一样。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很开心了。还没有人邀请过他去自己的家呢,除了他最好的朋友昂山之外,可惜昂山已经死了。
“我来的地方很远很远,但是特别好。尤其是吃的东西特别多。”阿狸很可定的点头。
“我最喜欢吃辣味的东西。辣椒就是一种调味料,这里没有的。”阿狸摸了摸下巴,接着说“我最爱吃的就是水煮鱼。就是用辣椒来做鱼。其实我可想打包两条这里的鱼回去呢。”
冒顿笑道“我吃过最好吃的鱼是在北方,每到夏天的时候,我们的部族就会迁移到北方的一个大湖那里去。那里有几十种鱼和虾,刚抓上来的虾是甜的,可以直接吃。早上的时候,那个大湖还会浮现出好几种颜色,美的和梦一样。会有白色的大鸟从天空飞过,手脚伶俐的孩子们可以捕鱼,也可以打鸟,再从附近的森林里摘一点浆果,就是丰盛的一餐。”
阿狸听得很是神往,就没有站起身来,而是盘着腿、用手撑着下巴接着听。
“我们那里有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叫淘宝,所有好吃的东西都可以在上面买到。”想到自己上个月刚从淘宝买的巧克力榛子饼干阿狸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阿狸眼睛扑闪扑闪的。
冒顿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孩子一般的表情。
草原民族最向往的就是有吃不完的食物,要是真有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想吃什么就可以从里面买就好了。
“不过前提是你得有钱。”
阿狸说最后一句的的时候,特地板着脸,希望这个匈奴人可以被自己逗笑。他还是多笑一笑吧。因为他笑得时候吧,眼睛就特别好看,就像那褪去了诅咒的水晶球,只剩下一片晶莹剔透,甚至可以看到水晶里细细的纹路。
刀此处,阿狸赶紧轻咳了两声。不知自己怎么能从一双眼睛里看出那么多花样来。她一定是太久没有近男色了,回去之后可得好好的抱着站可劲儿的刷。从欧美美男的长腿细腰,再到中日韩的眉清目秀、仙气撩人,一个都不能少。
某人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钱是什么东西?”
阿狸很淡定的单手支撑这前面,嘴角吐出点血来。她顿时觉得这人就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做个安安静静的木雕美人。
话说她跟谁说话也都没废过这么大劲啊。
阿狸把她认识的男性同胞们都在大脑里过了一遍没错,就是这样。娄敬是个脑子和嘴巴都特别好使的家伙,在他不想寻思的时候,他真是世上最讨人欢喜、最善解人意的家伙了。而樊绣衣,主要是阿狸alabala说个不停,樊绣衣就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让阿狸有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再说被娄敬忽悠了的东园公,那也是个妙人,阿狸和这位老先生蹲一起的时候就跟俩小孩一样,就差纵身一跃,上树摘松子了更不要提她的偶像右贤王大人,那更是……哎,就不说了,反正就没有一个让她觉得如此想吐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