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风流为骨,洒脱为神。从此之后,世间再无阮琮,阮怀瑾。
七日之后,阮怀瑾下葬。
之后颜文清大病一场,而后便开始着手应对雨师妾的事宜。
岷州的消息不断地传入儒家,岷州阴阳家似乎难以应对,中州二门的人亦是已经开始整合人手调配家族的资源,这将是一场事关中州存亡的战争,没有一个人会有任何一点懈怠。
“文清,在想什么。”
慕无忧觉得这几日颜文清总是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在想什么。
“没,没事。”颜文清看了慕无忧一眼,目光却又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慕无忧以为他依旧因为阮怀瑾离世一事而自责,但是此时却不是分心的时候,诚然雨师妾国依然兵临城下。
中州二门束手无策,他们身后站了一个极为熟悉中州的人,甚至极为熟悉各大世家,他们对于各大世家的缺点极为熟悉,他们知己知彼,所以几乎是轻易的就击溃了世家的防线。
岷州早已成了战场,每天都会有世家的子弟将自己的生命扔在哪里,但是没有回头。
闵家所住晋城成了岷州最后一出城池,晋城身后便是中州。
再无退路!
城外飘荡的紫色烟雾,像是一条天堑,难以逾越。
城外山坡之上,两人并肩而立,一人身穿黑色长袍,帽子将脸盖得严严实实,而另一个正是那日围堵颜文清等人的男子。
“那么多熟悉的人,你不去打个招呼?”
“不必了。”声音很是温润,只是在这样一副厚厚的斗篷之下,会是什么样的人。
“那日本可以一击杀死那些人,给中州更大的打击,你为什么要我撤退。”
那人声音带了几分不情愿那日自己本来可以将他们都杀了,但是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非让自己撤退,结果只杀了一个阮怀瑾。
“不管有没有那次打击,中州都已经是你们的囊中之物了。”毕竟再也没有第二个慕家,为你们去死了。那么傻的一群人,真是,傻到了极点。
黑衣人略带不屑,此时他们不得不依靠自己。
“不不不……不是你们,是我们,你已经是我们雨师妾人了。”
“哼!我们不过是合作。”
黑子男子似乎不愿意承认。
“怎么,难道你还想着可以回中州,或者找回你的亲人?”
那雨师妾男子语气略带尖锐。
谁知下一秒,那雨师妾男子就被黑衣人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感觉胸腔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挤出去,眼前甚至开始一阵阵发黑,只觉得死亡已经开始渐渐逼近,才听得黑衣人说“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而后冷哼一声,像丢一件脏东西似的将那人丢在地上,转身而去。
咳嗽了几声,良久男子才缓过来,但是无奈自己并不是那人的对手,只能恨恨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
“不过一条丧家之犬,咬人倒是厉害得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待得雨师妾拿下中州,第一不会放过的就是你!
关山万里,残阳如血,晋城之外的残骑裂甲,无言的,寂寞的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场场战斗,见证这里的每一条英魂。
登上城门,茫茫的岷山绵延不绝,闵家时代镇守于此,闵子澈看着自己的手,轻轻握住。
守不住晋城,那么中州广袤平原,千里无险,到时候悲剧再次重现,这次可没有一个慕清泉了。
“二弟,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晋城,我们闵家的晋城。”
闵子澈看着自己的兄长,闵戎闵思,一武一文,从小闵子澈的愿望便是成为兄长最得力的助手,帮大哥振兴闵家,可是世事弄人,自己竟然成了兄长最大的绊脚石,兄长将自己丢到儒门,没想到因为雨师妾自己竟然可以回来,帮着兄长,实在是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不幸。
“会的。”
闵思闵戎样貌皆是一般的俊美,虽不是双生但是却也长得七八分相似。从小人都说闵家双子,但是渐渐长大之后,闵家二郎声名鹊起,渐渐的人们都忘记了闵家大郎的存在,兄弟两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再也没有了儿时的亲昵。
“好了,天色晚了,回房吧。”
“兄长!”
就在闵戎转身离开之时,闵思突然叫住他,闵戎回头,却看见自家弟弟一脸尴尬。
“没事。”
“好了我先下去了。”
“嗯。”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闵子澈缓慢低沉的念着,忽然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