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孔承训冷哼一声,这雨师妾国人当年难怪可以让中州所有人束手无策,原是他们本就有克制中州术法的办法。
这周围丝丝缕缕的紫色雾气皆是瘴毒,只要自己等人运转术法就必须依靠天地之力,这瘴毒就会入体。
此时,无疑对众人无疑是极为不利的,甚至可以说是攸关生死。
只见颜文清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坐下将琴搁置在膝上,起手。
他在结阵,只是一个人如何结阵?
孔承训,阮怀瑾相视一眼,亦是拿出自己的琴,坐在颜文清身后,开始结阵,只听三人明明弹奏的不是一首曲调,却莫名的和谐,有种缺一不可的感觉,丝丝缕缕的术法从琴弦之中发散而出,此时儒家众人才惊觉,原来阮怀瑾竟然可以与颜文清结阵而不落下风,须知结阵之人若有人太弱阵法会有明显漏洞,而如今阵法强势,甚至于隐隐有阮怀瑾主导的意思。
待那几个雨师妾人反应过来阵法已成!
引动天雷!
只见结阵的三人脸色皆有几分泛紫,明显是瘴毒入体。
“此时此刻还能发动如此大的术法,你不要命可别带上我们,撤。”
为首之人先是面露讶异之色,然后似乎有些不甘,但终究还是撤了。望着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似乎面有不甘。
就在众人正要松口气之时,忽见那人转身,从手中飞出一金闪闪的物体。
“小心!”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阮怀瑾竟然瞬间就挡下了那物,快到几乎让人以为他是早就知道的。
谁知那东西竟让在碰到阮怀瑾的瞬间就消失不见,只见阮怀瑾唇角缓缓流出一缕鲜血,显然那东西不是善物。
“呵……不知死活,既然你要寻死就好好享受吧。”
空中飘来那几人讥笑的余音。
“怀瑾!”
颜文清看得出来那东西本来是会落在自己身上的!
之间阮怀瑾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如今我们只得先回学宫暂避,中州有屏障,这些妖人要过来还是须得费些时间。”
“怀瑾?”
此时被那天雷之阵引过来的慕无忧刚刚抵达,就见既然围着阮怀瑾,就知道恐怕是出什么事了。
“无忧,这一个月来,你干什么去了。”说话的是孔承训,自己等人几乎要以为他被鬼道的人给害了。
“一月?”
慕无忧有些惊讶,自己到底在哪里呆了多久。
“此事容后再说,我们此刻须得立马回中州。”
阮怀瑾整个人都站立不住,颜文清很是担心,总觉得要出事。
不过本来两三日的路程,一行人全力赶路不过一日的时间便回了学宫。
过了最初那一段时间,一路上阮怀瑾反倒丝毫看不出受过伤得痕迹反而让颜文清更为担心。
回到学宫,学宫中的大夫就忙成一团,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中了瘴毒。
“耆老,怀瑾他……”
那被称为耆老的人缓缓摇头“是金蚕丝,中了此蛊的人只剩几日寿命,药石无解。”
“你告诉怀瑾了?”
耆老低下头,阮家只剩这一点血脉如今看来也是要保不住了,只是可惜了这阮怀瑾,天妒英才,这样人物竟然只得着这年寿数。
进了门,颜文清就看见阮怀瑾正在擦拭他的琴,一如往常。
“怀瑾……”
颜文清语气中不觉带了几分沉重。
闻言阮怀瑾抬头,眉宇间一片清明。
“文清可要听琴。”阮怀瑾只穿了一件中衣,外面披了一件长衫。
“嗯,许久未听了。”
“呵呵……”
阮怀瑾善操琴,曾经一曲引来仙鹤起舞,颜文清抬头看到正站在窗外的慕无忧,慕无忧缓缓摇头,示意颜文清不要出声。
声乍起,时而沉闷如惊雷,时而轻灵如流水,一曲望天涯……
颜文清转而继续看着阮怀瑾,看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地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