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元用手抚摸了腰间的宝剑,那柄剑是十岁那年,自己的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这柄剑他戴在身上已经有快三十年的光阴了。
以前的二十年马天元将他戴在身边,片刻没有离身,那是他要自己时刻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的血仇。
当今日这笔血仇报完之后,马天元抚摸着这柄宝剑时,想起了父亲以及他的那些叔伯师兄弟对他所寄予的厚望......
马天元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一双因练剑而满是老茧的大手不断抚摸着腰间的宝剑,他静静的站在那颗大树下,一动不动,任由时间流逝。
“马教头!余下门人已在大殿!”
阿泰走到小院门口,看着马天元目光呆滞的站在树下,眼中闪过犹豫,最终还是站在门外朝马天元喊道。
这道喊声,犹如一道天外之音,马天元眼中瞬间变得明亮,身子微微一震,大步朝门口走去!
他这条命,注定要承载为他而死的那一百三十二人对他的期望!岂是他轻言能够放弃的。
阿泰看着马天元朝自己这边走来,整个人一改往日深沉。嘴上不由露出浅笑,不到最后一刻,阿泰也不愿意与这个授他武艺的男人为敌,眼下看来,是没有这个可能了。
走出院门,马天元和阿泰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微微点头,两人径直朝大殿走去。
半路上,阿泰作了一个手势,马天元便听到耳边不断有异响声从各处传出,心知那些埋伏的好手正在退去,脸上并未露出一丝异色,充耳不闻的走到了大殿。
走入大殿,马天元眼睛扫了一眼大殿中被俘弟子,约莫剩下百人,围成一团,神色惊恐。
马天元从怀中掏出一块古玉所制的令牌,上刻有御风二字。他扫了一眼众人,喝问道“你们可识得此物?”
相隔十多米距离,众人自是瞧不清楚,有几个人大着胆子靠近了一些,看到那块令牌后,脸色有些怪异“这令牌怎和掌门令牌如此相似?只不过掌门令牌上刻的是扶风二字,这个令牌是御风......”
随着那人说完,在场不少的弟子脸色变得怪异起来,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这些人虽然都没经历过当年的变故,但那些十几年前加入的弟子应该也听到过一些风闻,毕竟无论是楚地封王率兵攻打江湖门派,还是少城山清风门门主陡然易主,门中弟子消失数百人,沦为三流势力。
这些事其实在当年江湖道上也传出过风言风语,只是各个版本不同,又无凭据,便做不得数。
今日马天元将门主令牌拿出之后,一些早年加入的门派弟子便隐约猜出了一个大概。
“我也是清风门的弟子,我叫马天元,我的父亲便是上任清风门掌门马任道,陆山原是门派大长老,后为谋夺掌门之位勾结楚国山东王,袭杀掌门一脉。”
马天元将这些说出来之后,大多数门派弟子脸上虽未带有愤怒,却也十分震惊,不曾想自己带了数年十数年的门派竟发生过此等事情。
“我并非带着灭门之意而来,凡是参涉当年事情的弟子皆以伏诛。你们是新近的门派弟子,我不与为难,是去是留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马天元转过身离去之际又道“我要出去一月,你们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
马天元的言辞冷漠,他并没有想收服这些人的心思,无论这些人是去是留,他都无所谓。
少城山下,一行人驾马下山......
“吁”
马天元缰绳勒住了黑马,回头望了一眼少城山下那道石门上面刻着的清风门三个大字,转身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