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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书为了尽快落实杨贤德的最新指示,硬拉上凤儿和钟儿上了山,在北山上认真勘查地形时,他硬生生地撞上了。

当时,被累得张口气喘的凤儿和钟儿,挤坐在山顶上那块巨大的交椅背样儿的岩石下避风休息,路线已经勘定好了,要在岩石嶙峋树木遮天的山体上,硬生生地劈出一条人工阶梯路來,贯通山上与山下简便易行的通途,才能达到北山整体开发的目的,至于需要投入多少劳力,耗用多大资金,花费多长时间,凤儿简直就不敢去想。

按照钟儿关于“山下人文景观与山上自然风光交相辉映的北山景观开发带”的设计构想,除了搞好山下仙人庙的扩建工程外,还必须将曾被人为破坏了的山顶景观一一恢复原貌,也就是说,当年被杨贤德命人毁坏了的那根神树桩子必须复原,被填堵了的那口神泉也要重新挖掘清理。

凤儿还傻傻地问钟儿道,泉子好办,咱挖挖弄弄地也就有水了,只是那根树桩子难办了,到哪儿去寻棵一摸一样的树桩子來呀。

钟儿笑道,咱只管把想法提出來,交上去,叫杨镇长办理去,弄好弄孬的,全在乎他了。

钟儿的话果然不错,几年后,已开发完成的北山顶上,果然就竖立着一棵跟早已毁去的神树桩子一般无二的树桩子,只是这棵树桩子不再具备任何的生命体征,是后悔莫及的杨贤德急中生智,命人照搬原样,用水泥加钢筋筑起來的,为了防止遭雷电击,还在上面伸出一截钢筋,做了个简易的避雷针,弄得这棵假树桩子似是而非,全沒了早年间的神奇与诡秘,那口山泉倒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还以泉眼为中心,修建了一个挺大的水池子,又用水泥浇注了一朵特大的荷叶莲花,谁知,费了好大的工夫,竟然沒有见到一滴泉水,那泉眼竟然出人意料地不再往外泉水了,成了口名副其实的死泉眼,沒有办法,只能靠老天下雨下雪时存点儿水,堪堪充当了神泉水,平日里,那水却是浑浊腥臭,沒人敢再去喝上一星半点了,

那个时候,凤儿正为如何劈山修路而发愁,钟儿为自己的大胆设计而沾沾自喜,振书则低声哼唱着小曲,远远地躲到一片丛林后大便,正在舒服得意处,就有两团一大一小的红影子起舞于不远处的积雪里,振书定神一瞧,顿时两腿酸软,眼毛金星,一腚跌坐在尚还冒着热气的粪便上。

是的,千真万确,那个精灵,那团燃烧着无妄之灾的火苗,那只令村人谈之色变的火狐狸,竟然真真地悄然现身了,而且不是传说中的一只,而是两只,一大一小,一老一幼,一淡一艳,就在洁白的雪地上嬉戏玩耍着,像两团浓淡相间的焰火在燃烧,在爆烈,在舞蹈,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掠过,激得振书一连打了几个寒战,再定眼瞅去,两团焰火转瞬即逝,不见了任何踪影,要不是雪地里尚还留有细碎的爪印,振书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遇见了这么个倒霉的宝贝,而且,还遇到过了两次,亲眼见到了两只,他顾不得收拾干净,带着满身的熏臭气味儿,提上就朝凤儿和钟儿的避风处奔逃。

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振书脸色铁青,语言错乱,凤儿和钟儿也就提心吊胆地跟着他,來到了火狐狸驻留处察看,的确有新鲜又陌生的爪印作证,俩人也就相信了振书的话,仨人再也不愿在山上停留一分一秒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下了山,把山上的见闻带回了村子。

时隔不到两天,也就是大年三十的上午,茂林再一次以自己始料不及的遭遇,彻底地为那些蒙冤受屈的崽子们平反昭雪了。

三十那天一大早,茂林就骑上摩托车,匆匆地从“天然”厂朝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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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刚刚组建起的新厂,诸多的关系需要从头理顺,诸多的环节需要重新沟通,茂林自打进了厂子,便极少能抽出身來回家看看,特别是在这个忙人又累人的年根底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理顺与磨合,新厂暂时算是稍稍稳定下來,一些设备也开始逐步运转起來,但是,处理起新厂里的一些棘手问題,并非一帆风顺,新厂的旧主子毕竟是坐地虎北山一村人,他们对于“天然”的易主,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因而,对指手画脚拥权施威的厂领导们,对新厂按照杏仔意图实施的“量才择岗、按劳取酬”的管理措施,就有着无法自控地抵触与反感情绪,虽说沈玉花拼尽全力,一心一意地帮助杏仔落实这些新措施,毕竟有老“天然”厂一次又一次地波折影响,致使她的威望在村民心目中大不如从前,每项新措施的出台实施,总是要伴随着部分人反对或诋毁的声音,故此,茂林便不敢有丝毫地松懈,时时刻刻地注意着厂内人心的变化,适时地把握着厂内细微地动向。

使她新措施威望在村民心的项目中大不如从前,每的出

他早就以厂为家了,连夜里睡觉也要睁着点儿眼皮缝,生怕一个不留神,弄出不该有的乱子來,他原本想叫随己进厂的棒娃早几天回家,帮雪娥置办年货的,但是,这个令他头疼得不行的小祖宗非但不听老子的安排,反而趁机跟他大吵了一顿,嫌他不顾及亲情,那么多的好岗位不留给自家人,却叫亲崽子当看家护院的走狗,这样的吵闹已经不是一次了,茂林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