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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琴依旧笑道,别,我可不敢落你的井,下你的石,咱是在讲条件,商谈合作的事体,断不能你说啥儿就是啥儿,俺们只有听从的份儿吧!即便要合作,也得双方都感到满意了才行,像你这样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搁在谁人身上,也是受不了的。

沈玉花机灵得很,她立即反问道,那你说出个谱气来呀,这俩人就跟疯狗咬人一般,不,就是饿狼扑食嘛,我是不想再跟他俩费唇舌哩,啥理也讲不通,净是胡搅蛮缠的,这哪是谈合作吔,简直就是杀人越货嘛。

木琴说道,好哦,那我就当回中间人,两边说说媒,都让让步,事情也不至于这么僵硬呢?

她说,从实际角度出发,沈玉花提出的条件也确实太苛刻了,凤儿和杏仔提的条件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双方都有诚意合作的话,就要各自退让一步,赶快把濒临倒闭的“天然”厂救活过来,转动圈儿才行,

按她的想法,两家企业联营后:“天野”必须拥有对新厂一切资产和运营的支配权和所有权,北山一村可以派出一名生产总监做副手,协助新厂的生产和运营,再选派一名财务总监,督察新厂所有财务的流向和往来,同时,每季度召开一次股东会议,通报新厂的生产状况和财务收支情况,北山一村还可以随时随地查看生产进度和财务报表,履行其监督的职责:“天野”的股权要占到百分之五十五,北山一村占百分之四十五,应该是个可以接受的尺度:“天野”负责筹集联营后新厂的所有流动资金,北山一村可以徒手参与经营:“天然”背负的银行贷款及利息,要由两家联营后,新厂获得的赢利来共同担负,建厂初期,北山一村自身投入的资金:“天野”概不负责,由北山一村从自己每年的红利中来垫付,至于用人问题,必须完全按照联合后的新厂条规来决定,取消一切特权,实行“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的用人机制,对任何人都要一视同仁。

沈玉花绝没想到,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木琴,才是一只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饿虎呐,她早已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得清清楚楚了,才放任凤儿和杏仔二人跟自己缠斗,待到自己被惹毛躁了,乱了心神了,她才现身收拾残局,不过,你又不能说木琴是在有意欺负了谁,她已经把两家的身份地位摆得稳稳准准的了,双方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履行的义务,也都考虑得滴水不漏,弄得自己简直就没话可讲,看来:“天野”控大股已经是个不容争辩的现实,否则,俩家的联营,只能以失败告终,其实,沈玉花最怕的就是这个,而木琴们同样也是最怕联营不成的。

沈玉花暂时放弃了再过分地跟木琴讨价还价的想法,但是,在股权划分上,还是可以再努力一把的。

于是,她又说道,你木琴终是忍不住露出血盆大口来了,不把我活活地一口吞喽,是不甘心呢?我沈玉花现今儿是摆上案板的肥肉了,任由你们喝血吃肉吧!吃喝的时辰,还得笑脸应道,欢迎来吃吧!可着劲儿地来喝吧!只要能伺候你们这帮狼虫虎豹满意了,叫我干啥都行呢?

沈玉花这种酸溜溜的话语,把在场的人全逗乐了。

凤儿捂着肚子笑道,大姐,你这是在讲反话呢?谁是肥肉哦,是俺们呢?你领着北山一村的饥狼饿鬼们,盯着“天野”这块肥肉不眨眼皮,连眼珠子都盯绿了,恐怕夜里睡觉,都在溜口水吧!

沈玉花气道,凤儿,你也不用得了便宜就卖乖,我沈玉花虽是自认倒霉了,但也不能让你们白白糟蹋了,还得给你付钱呢?木琴讲说的这些条件,我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同意了,谁叫咱现如今儿是落地的凤凰,连只野鸡都不如了呐,不过,这股权的分配,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全北山一村的老少爷们更是接受不了呀,你“天野”厂可以控大股拿大头,但也不能这么往死里欺负俺们老实人吧!你“天野”厂可以占全部股权的百分之五十一,俺们必须占到百分之四十九才行,要是这个条件谈不妥,我宁可去坐牢,叫人把“天然”厂里的机器设备拆了,卖废铜烂铁,也绝不愿跟你们合作了。

凤儿和杏仔的脸色均是一变,随即又平淡下来,俩人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瞅着木琴。

木琴反而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咱不是正在谈着嘛,再说,这头一次商谈,哪能就一锤定音呐,还得两下里掂量掂量才是,咱还是先吃饭吧!等攒足力气,再接着战,今儿不战出个结果来,明儿还接着来,谁能挺到最后,谁就是好汉,行不。

这个时候,伙房里的全羊汤味儿飘进了屋子里,引得几个人也都是饥肠咕噜的。

沈玉花痛快地接道,好啊!我这一大早儿就没能吃上一口饭,现今儿也饿得前腔儿贴了后背了,你们一个个地吃饱喝足了,也不问问我吃饭了没,就弄个车轮战来欺负人,也太不仗义哩,赶紧把好吃好喝的全弄上来,咱就在酒桌上跟你仨儿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先低头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