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完茶水后,老者仿佛对叶湘伦视而不见一般,却盘坐起来,像一个和蔼的长者一般,和奢伯聊起了宗内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叶湘伦虽然对这些琐事不感兴趣,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耐其烦,两人交流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令叶湘伦没想到的是,老者突然话锋一转,向奢伯盘问起自己的状况。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老者从奢伯口中得知叶湘伦目前可能被班门“通缉”的窘境,老者听完后,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相反,却用一双明澈的眼睛逼视着叶湘伦道:“不知这位小兄弟之前所弹的琴曲,是何人所授?”
被老者目光逼视之下,叶湘伦感觉浑身不舒服,但念于老者的身份,还是把之前应付蔡将军时编造的“圯下老人”的故事说了出来。
老者听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却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五音杂乱者,在琴师一路难有成就,六律正五音之法,老朽还是会一些的!”
“什么!大掌宗决定帮叶湘伦正五音么?”听到老者的念叨,一旁的奢伯内心欣喜道。
“哼!”听到奢伯的话,老者并未直面回答,“班门有专门的音符传讯方式,其门下有上百个琴师,虽然所拥有的高级别琴师不多,但在东南一带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倘若不是九嶷宗庇护,这位小兄弟恐怕不日便会遭到不测,这位小兄弟前途真是难啊!”
说完,老者露出可惜的表情,缓缓的摇动着垂满银发的头颅。
叶湘伦听到老者的言下之意并不想理会自己的死活,脸色不觉有些变动,心道:既然不想管老子的死活,为何还要召奢伯引领,特地见我!
听到老者这席话,叶湘伦表情瞬间转为淡漠,之前对老者心存的好感,也顷刻荡然无存了,若不是念于奢伯的面子,此刻,他恐怕早已起身请退了。
“这位小兄弟,老朽乃是爱曲之人,方才听到小兄弟在掌宗殿所弹的曲子颇具内涵,是否能容老朽再听一次?”老者似乎察觉叶湘伦表情的变动,话锋一转道。
既然对这位老者心无好感,此刻叶湘伦并不想多做展示,于是便对老者的话置若罔闻。此地不留爷,自由留爷处,我叶湘伦何必苟身于这群老古董的庇佑之下呢!
“湘伦,难得大掌宗有兴致,快把那首曲子再谈一次,我等都很想再欣赏一次呢!”见到叶湘伦并不答话,奢伯小声劝慰道。
叶湘伦侧头看了一眼奢伯,见到奢伯眼神殷切,心中有些不忍,便缓缓解下古琴,把古琴平铺在双股之上,简单调试之后,便再次弹奏起从地球带来的那首经典古琴曲广陵散了。
琴弦拨动后,粼粼的琴声似乎和木屋发生了共振,让叶湘伦每一个琴弦的波动都能让听者引起共鸣,原本适闲的老者听到弦声后立即端坐,同时脸上露出极为重视的神色。
蒲团之上的叶湘伦在这种环境之下弹奏,感觉自己如临空谷一般,闭目怡情弹奏之下,完全忘记了身边的环境,在静谧的心境之下,叶湘伦很快弹奏完这首不算很长的曲子。
琴曲弹奏完毕之后,叶湘伦睁开双目,发现奢伯虽然已是第三次听这首琴曲,但听完之后,神情上仍是露出惊喜之色,反观端坐的大掌宗,则是陷入长长的沉寂。
一段时间沉默之后,老者突然像是突然从思索中惊醒,眼神变得极为的惊恐,随后,似乎是怕别人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动,急忙用表情掩盖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