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鼓鼓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拿了毛毯,轻轻地走到他跟前,他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像个温润玉如的儒雅公子。
鼓鼓俯下身,屏住呼吸,将毯子盖在他的肩头,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舒展,又睡安稳了。
“好想偷拍。”方鼓鼓低喃一句,刚要转身,就看见陆遇森脖子上的抓痕,还有撑着额头的手背上也是紫青的抓痕。
莫名很心疼,她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蹑手蹑脚地拿了桌上的房卡,披了件外套,她轻轻关上门,穿着拖鞋傻傻地跑到酒店外面的超市里,买了棉签和药水。
一月份的南城,凌晨时分,街道上除了几个打瞌睡的流浪猫,就是孤零零的路灯了。
她拎着塑料袋匆忙地跑进酒店里,前台小姐惊讶地问候“小姐,您没事吧?”
方鼓鼓哆嗦地跺了下脚,心虚地摇摇头。
在等待电梯时,她再一次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酒店里肯定有医药箱之类的,她扶着电梯门,捶捶胸口,真是撑傻了。
几分钟之后,方鼓鼓已经成功潜入房间,陆遇森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安稳睡着,她坐在他身旁,能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空气里似乎还掺杂着他衣服上的消毒水味,她用棉签沾了一下药水,薄薄涂在他支着额头的手背上。
生怕这凉意会吵醒他,陆遇森好看的眉眼似乎闪动了一下,方鼓鼓的呼吸一瞬间停止,她急忙闭上眼睛,暗暗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偷偷睁开一道缝。
而陆遇森还是那样坐着,只是漆黑的眼底正安静地注视着身侧的人。
“吵醒你了?”她低低地问。
他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她捏棉签的手上,眸中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好像脖子上的抓痕更严重。”他说。
方鼓鼓认真地歪着脑袋,冰冰凉凉的指尖轻触到他的脖颈处,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茫然的神色上,而他的呼吸好像不太正常。
“我开玩笑的。”遇森的声音明显有些僵硬。
丝毫没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的方鼓鼓,更是认真地用另一只手将药涂在他脖子上,淡淡的声音说道“陆医生不用担心,不会太疼的,这个药水有止痛功效。”她将左手收回来,看着被某人抓红的右手,笑着说“陆医生放手吧,一点都不疼。”
陆遇森彻底被她打败。
躺在柔软的床被上,方鼓鼓滚来滚去都没有困意。
“遇森,你睡着了吗?”她将床头的壁灯打开,抱着枕头,靠在床背上。
“没有。”陆遇森坐起身,偏过头望着她,“可以聊会天。”
“你为什么会学医啊?”方鼓鼓好奇问道。
“因为我父亲是医学教授,很痴迷科研的那种。可能家族遗传,我就很喜欢当医生。”
“为什么你会做心理医生?难道因为长的好看?”方鼓鼓喃喃道“会让患者有个愉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