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九月,天气炎热,即便烈日已经西下,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炙热的气息。
轰隆隆
一道雷霆闪过天际,将天空照耀得如同白天一般,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但即便如此也仍然无法减少丝毫的炎热。
成都北郊,一座巨大的营寨绵延二三十里,借着尚未完全落幕的日色,可以看到其中守备森严、巡逻严谨,一点也没有一般后方守军该有的松散模样。
这正是成都北营所在,这座大营之中驻扎了拱卫成都安全的北营两万精锐大军,在蜀汉势力之中,除了汉中精兵和巴南守军以外就属这一部军队最为强大。
因为,这一支兵马的骨架可是当年追随刘备起家的那数百精锐!
“哈哈哈,老张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你一个平时这么抠门的人居然舍得请大家喝酒,还一连请了北营中层二十一位将军,这还不得把你喝垮啊!哈哈哈!”
一名虎背熊腰身披铠甲的中年武将来到一座军帐之外,对着正在门口等候的另一名中年武将调侃道。
“哈哈哈,明天就是科举考试了,到时候我儿子也要参加,我儿子可是从小饱读诗书,必然能够获得一个好名次,我张家世代都是大老粗,这如今很快就能出一个士大夫了,能不高兴吗!”
这被称作老张的中年武将正是北营偏将之一的张暨。
“得了吧!就你那儿子,还想获得一个好名次,你这想屁吃呢!”那魁梧的中年汉子听了张暨的话顿时大笑道。
“得!今天老子开心不和你斗嘴,快进去吧,兄弟们都等着呢!”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老张今天能拿出什么好酒招待大伙儿!”说罢那魁梧大汉迈着虎步走入了营帐之中。
进入帐中一看,果然这北营中中层将领此刻都早已欢聚一堂,似乎就差自己一个了。
“兄弟们,俺老程来迟了,让大伙儿就等了!”
“程咬金,你他妈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墨迹,老子们等你半天了!”
“就是就是!你得先自罚三杯!”
“不就是喝酒吗,说得谁害怕一样!”程咬金咧嘴一笑,径直走到一处空置的桌案旁坐下,拿起酒坛子就猛灌了几大口。
“痛快痛快!兄弟们,一起走一个!”
见程咬金这憨样,众人不由得一阵哄笑,随后纷纷舍下酒樽,直接提起了酒坛子痛饮了起来。这一圈都是清一色的大老粗,也不存在礼仪那些东西。
“兄弟们都听说了吗,张暨这老小子要让他儿子参加科考,你们说笑人不,这不是猪鼻子插大葱吗!哈哈哈哈!”程咬金放下酒坛,朝着众人嬉笑着说了起来,那浑厚的笑声就如同打雷一般响亮。
听了程咬金的话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随后程咬金身边不远处一名武将朝着程咬金嘲弄道:“你笑个啥,人家老张的儿子好歹都能参加科考了,你老程这一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还没有,这样下去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啊!”
“就是就是,你老程家一脉单传,可别到了你这一代绝了后啊!哈哈哈哈!”
“冯门,你个老匹夫想找打吗!”
那取消程咬金的武将见他生气,顿时泄了气,尴尬地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毕竟说真的他打不过程咬金,不得不认怂……
“好了,老程你看你还开不起玩笑了,不过冯将军说的也是事实嘛,你可得赶快找个老婆了,老子等着认侄儿呢!哈哈哈,大家喝酒!”
“喝酒!”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开始进入了高潮,本来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桌案此刻也已经是完全东倒西歪,空酒坛子东一个西一个的随意被丢在地上,那场面就像被土匪抢劫了一样。
“各位先静一静,听我说两句!”在大伙儿正喝得起劲的时候,张暨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朝着在座众人喊道。
正乱作一团的武将们听到这一声呼喊都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他。
“你要说啥就说啊!整得文绉绉的怪膈应的!”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张暨这才缓缓说道:“当今陛下才德浅薄,用人失度,实非明君,相信大家也都看得出来,跟着这样的皇帝,先祖昭烈帝辛苦打下的基业迟早会被败光,诸位也没什么前途可混。太子德高望重,聪颖好学,实乃真正的明君,如今宇文大人决定辅佐太子,助太子位及九五,我与军中其余八位将军皆深明大义,愿投于太子麾下,准备助太子一臂之力,诸位可愿意随我等一同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