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瞬间明白了刘牧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被捅死。
“所以你帮助脑死亡的病人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刘牧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作为一名医生,你又什么资格停止患者的心跳和呼吸呢?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邵东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罪人,此时在他看来已经不那么简单了。
“正因为我是医生,我才可以做出最为合理的判断,至于谋杀的说法,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谋杀?”
邵东正准备根据现行法律告诉他,这种行为就是谋杀的时候。围住他的荆棘突然颜色变浅,契约居然认可了他的说法。
“我日,你这耳朵根软的毛病犯的很不是时候啊!”邵东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空中的契约,心中暗暗骂道。
刘牧的想法和做法本身存在着巨大的争议,至今仍然是各执一词没有定论。从法理上讲,他的行为就是谋杀,即便是征得家属的同意这种行为也是违法的,但是从伦理上讲,这无疑是让脑死亡的患者彻底解脱的一种做法。
这个情况就连邵东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虽然明知道这种行为违法,但是邵东自己也觉得如果自己脑死亡了,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省的害人害己。
“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由自己去决定,并不能因为他脑死亡了,就由别人替他选择是该继续维持还是该结束生命。”
邵东的话让荆棘的颜色恢复了一些,但是非常的有限,看起来契约还是偏向于刘牧的说法。
“你这样做只是你的想法,对于患者来说,即便是你无法征得他本人的同意,你也应该征得他家属的同意,所以你的行为即便在道理上说的通,但是你的实际操作却是错误的。”看到荆棘有变化,邵东接着说道。
这回荆棘的颜色彻底变暗,而且比刚刚还要更深一些。邵东喘了口气,总算是让契约认可了自己的说法,差点就中了刘牧的招。
这种争议性的问题,根本就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完全就是看自己的说法是不是站得住脚。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事实和证据都没有什么用,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临场的发挥。
“谁说刘牧的行为是谋杀,他只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已经死亡的人是没有可能再次被杀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蒙特突然开口,但是这句话在邵东看来完全就是废话。这个问题刚刚已经和刘牧探讨过了,契约也认可了自己的说法,现在冒出这么一句,在邵东看来颇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看到邵东根本都没有搭理自己,蒙特走到邵东的面前,继续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脑死亡不算是死亡的话。那么贺云海的儿子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他之前一直是靠仪器维持着生命,如果你的说法成立,他接受违反规则的惩罚就是错误的!”
蒙特的话这次直接说的邵东哑口无言,他完全没有料到蒙特在这里等着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刘牧去哪里的事情了,他这是想要替贺云海翻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