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下山,就没有了剑阵的庇护,当夜徐山再次琢磨一番得失,必须考虑到各种可能性,并不排除黄琼飞鹤降临的可能。
这一个月的收获,自己理论体系更进一步,修行也多了几道妙术,但依旧一切才刚起步。
元气才恢复周天,但黑水真经的修行与传统道家大不相同,要凝结一颗穴窍之珠,就已堪比再结金丹,如此要真正功成,恢复识海,也都不知还要何年何月。
剑歌的铸剑术,练体即需青莲剑气,现在一把飞剑,吸收过半,也不过才炼成一根灵犀指,要肉身化剑,起码需要几百把飞剑,这同样是一个时间和到哪里寻找精金之气的问题。
元神修行,现在结合了青莲剑阵的枢纽莲蓬和,一朵荷花养神魂,算是真正踏出了第一步,能孕育出什么,还在未知之列。
总的来说,自己从以前的懵懂无知,没有传承,靠蛮力与智慧,骗抢与推演,到现在诸法成体,剑宫在手,彻底解决了修行中“财侣法地”中的后两项问题。
至于道侣,自然就不想了。一方面自己的眼界与理论,应该不差寻常金丹真人,另一方面,重生年,除了刘白玄,还真未遇到过对自己心善之辈,道门与魔门,处处皆敌,此生,估计只能大道独行。
钱财之物,明九真闲聊时总结得好,“欲寻先天宝,尚需人间财”,不说红尘的布局,就是现在的修行,元气与剑气,对应的丹药与飞剑,未必全都靠抢?
所以这次下山,势在必行,根本目的,就是要谋那两家的钱财资源。
他想到这里,也不禁一阵自嘲,假若前世那些穿越小说为真,自己恐怕是混得最差的一个。
都已重生这么多年,又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改革浪潮中,别人不说世界首富,但总不至于沦落如此,还要靠阴谋诡计,与小偷强盗何异。
末了他将小屁孩拉到身前,进行最后的嘱咐。
“逍遥,万一师叔没回得来,你不要想着宫主的位置,也不要管什么剑宫传承,谁爱要就给谁,自己下山,回归红尘,养活自己,好好长大,多看看这大千世界,那里啊,还有许多堪比这天上明月的美好之物。”
李逍遥眼睛马上红了。
徐山叹道:“你如今也是小男子汉了。几年前师叔遇到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那时也就六七岁左右,他被人打断了一只手臂,不但很顽强的活着,还带着一个更小的妹妹,保护着她,一起逃出了贼窝。”
小屁孩眼里亮起了光,思索一番,定定点头:“师叔,逍遥知道了。那小哥哥和妹妹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徐山欣慰地抚摸一下他的头,看向了远方:“在明珠,木头和小草。”
第二天清晨,出发前徐山将王太乙招来,托付剑宫,接着来到李云水的院子,调动剑阵,控制了明九真父女元气,嘱咐秦烈看守。
明九真苦笑,明月那日见证了徐山的妖异,已经吓傻,敢怒不敢言。
这符箓之术,她师门当年,大师兄刘白玄算是天才,都花了数年时间,才进入初境,而这白起,父亲讲经短短半月,似小孩过家家,随手杵一点,居然就招风起雨,那术法之威,还不比父亲差!
明九真同样惊为天人,呆滞了许久,只以为自己这神符宗修行一生是白活了,事后万般慎重地叮嘱女儿,这等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手段,恐怕只有当年明玉祖师遇到的三丰真人才有!
明月听得李云水要下山,心中有想法,不敢招惹徐山,哀求李云水,让其带她同行,原是她上山匆忙,许多女性之物和衣服都没带,她的身高又有一米七几,李云水众女的衣物也不合适她,这次正想下去采购一番。
李云水为难地看向徐山,徐山自然摇头,李云水太单纯,并不知道她已成为了自己放出去的诱饵,对面必然会向其出手,到时候徐山当然要保她的安全,但临敌相斗,变化难测,多一个人,就拖一分自己后腿。
小姑娘气得胸前波浪起伏,涨红着脸转而又温柔地诱拐李逍遥,小屁孩只知道自己师叔这番下山是做大事,昨夜一席话,仿佛长大几分,如何会帮着违背徐山的意思。
这时,反倒是秦烈站出来,略有拘谨地道,先生要不就同意了吧,明月姑娘从来没有这般清修过,估计回一下红尘,再次上山心境又不一样。
徐山没想到他会帮腔,疑惑地看向秦烈,他是何等气度,平日成熟稳重的青年脸瞬间红了,低头不敢迎接他的目光。
徐山如何还明白,暗叹,红颜祸水,也罢,既然如此,下山经历些风雨,正可磨一磨性子,免得以后在剑宫祸害其他子弟。
来到镇上自己的客栈,由一位子弟开车送行,车是辆面包,以前剑宫不少好车,要么本就在山下曹冰家里,要么就是那日遣散子弟时,被其开走,只留下这辆破烂。
上车后,徐山坐在副驾,明月一脸鄙夷,在后座假装说悄悄话,却用常人都能听到的声调道:“云水姐姐,这车哪里符合有些人威风凛凛的身份啊,路过都江堰的时候,去开我那辆吧,免得被人说你管理不好,丢了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