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是何人,既然居住在新县令府上,又来去自由,想必不是新任县令的子侄,就是门生故旧。
我儿项恒不过遇到王坚武那个遭瘟的,吃了这趟苦头,今听闻徐县令欲肃整县衙,教化小民,革除恶吏。
若是能放小儿项恒归家,我洪顺堂必定鼎力相助徐县令,愿捐助一座书院,百亩良田,今后必唯徐县令之命是从。”
吴迪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项凯又道,
“事成之后,自然有好处奉上,宅子,金银,美人。
年轻人,你想要的东西,我项某人都会给你弄来。
而你要做的,只是劝徐县令放我儿出来,不然我洪顺堂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殃及池鱼,失了性命。”
诸葛仇本是让人拿着吴迪来交差,没想到门主想到让吴迪回去劝说新任县令放了少爷。
又见门主允诺捐书院、良田,先是一愣,听着门主半是引诱半是威胁的话语。
不愧是门主,一条是通天大道的平坦富贵路,一条是险峻无比的陡峭。
料想这小郎君即使心中有些不情愿,也会此刻同意敷衍一番,要知道,这可是不服者倒着出去的洪顺堂。
谁知,吴迪就是不走寻常的路子,侧身拉过一把放置的木椅子,自顾自地一屁股坐下,慢条丝理地说话。
“本是我想自己一人逛逛街,不想遇到你们这桩事,也算一件趣事,只是你们这一张良父慈母的丑恶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猛地厉声大喝,一指面色不愉的柳夫人,
“你,养出项恒这样的畜生,祸害百姓,纵使你再爱子、出生高贵,也是禽兽的母亲,有何颜面谈母爱?”
项凯面色一变,右手一握,黄梨木制成的椅子把手就变得粉碎。
吴迪又一指大怒的项凯,
“你,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是市井中趁机坐大的一群地痞流氓,仗着自己老流氓头子的资历,还威胁我?
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老东西,今个我吴迪话放这,回去我就让人弄死你那宝贝儿子。”
吴迪说的不是假话,之前他只是听闻小梅说的洪顺堂多么横行霸道,现在看这两个奇葩父母,为了宝贝儿子竟然要和县令谈条件。
他顿时对那位在大街上,属下带着床垫一类用品,还有狗腿子带着染成黑色的帘帐组成临时的床铺,聚众拉进看上眼的少女进行白日奸淫的恶少,产生无比的杀意。
“来人,拉他下去,让刑房的弟兄给他醒醒脑子,放手去做,直到他哭着求饶为止。”
项凯本生气,听到这摆摆手,心里直道晦气,碰上一个读书读傻的,这些年,可有些日子没碰到过这样的愣头青了。
转头见柳夫人还站在一侧急切的样子,忙好言安抚,
“夫人且休息,待他服帖了,让他回去探探恒儿的…”。
“老爷小心!”
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劲风,一只拳头极速出现在项凯的眼前,
嘭!
项凯这一百八十多斤的身子翻滚着撞到了那副黑虎啸山林图上,
吴迪只觉得拳头生疼,这项凯看上去的一身肥肉竟然坚硬无比,接着就是一声响彻天空的怒吼,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项凯一手撑地,一手摸了摸嘴角的血,看上去没受什么大伤。
插翅狼朱煜在院外正喝着小酒,听着项凯的声音就是吓得一颤,一震怒骂,
“赶紧地,都滚进去,门主生气了,都他妈的想被剁碎了喂狗吗!”
当下就冲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