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自小就习武,天赋也好,但最主要的是那股子喜欢。
我们不同,生而为奴,武就是改变命运,武就是真正活着的唯一道路。”
梅姨难得如此尽心同一个婢女说教,因着吴迪好似关心此女,又存着些拿捏的心思,也有感同身受的肺腑之言。
许多时候,一句外人看来理所应当的废话,对用生命来检验的人更为珍贵。
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
武术的出现是为了搏命,单个的力量实在太渺小,战乱、饥荒中,拥有武力的人仍然不能抗衡军队,但可以敌过单薄的同行者,不可能不死,但可以活到最后。
一旦个人的武术能敌过成建制的军团,即使是少数人,战争的局势,武者的地位终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光中的拳头像是导弹,撞击到白衣公子的双臂上,只听“砰!”地一声,
白衣公子后退之中,错愕间用手擒住身边的圆木围栏,一股劲力被借巧劲似的导入其中,木质围栏纷纷炸裂开来,木屑纷飞间,他眉头微皱,疑惑道,
“好没道理,平日师傅和护卫们都是逐渐发力,你这人真是无礼至极,上来就拼尽全力,让人家措手不及。”
吴迪见这白衣公子理直气壮的样子,更加以为是戏弄自己,不发一言,像个被激怒的公牛,不管不顾地冲向白衣公子。
一旁,梅姨却又在说教,
“横练功夫是粗浅的,是粗鄙穷迫的,这是浅薄的人的短视。
任何武功,任何道理,到了极致,都是由一到多,又从多到一的过程。
吴迪的天赋应该是横练功夫的天赋,还有他肉体的恢复速度。”
梅姨顿了顿,又想起吴迪重伤却又迅速恢复的事,
“他的天赋异禀,但却暴露了一个极大的缺陷,吴迪他不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肉体优势,不知道如何斗争战斗,他没有练过打法。”
话音未落,只见白衣公子似乎厌倦了借助功法卸去吴迪霸道的劲力,一个优雅的转身,
九旋劲,青葱的纤细玉指绕叠了几番,内劲顺着结成的手印诡异地叠加了九次,拟化成了一股巨力。
一股兴奋刺激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直以来,爷爷的宠爱是双刃剑,没有人胆敢对他最喜爱的孙女真的动真格,侍卫们则是惶惶地喂招。
没有人像吴迪一样,拼了命似的要给她吃到苦头。
“吃我一记九旋巨力大法印!”
不再避让,右手握拳,冲着吴迪狂呼而来的拳头硬拼了一记,内劲附着的力量与吴迪拳头上的蛮力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吴迪霸道无比的身姿头一次后退,双脚在地上拉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咧了咧嘴,吴迪第一次感觉拳头生疼,打了这么久,他也知道眼前只是一个寻求刺激痴迷武道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打了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我没有正经练过武术,再这样打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你的身法如此迅捷,我摸不到你的边,有什么意义呢。”
白衣公子也稍稍退了几步,比起吴迪狼狈的样子要潇洒从容许多,这样纯粹的战斗,没有恭敬,只有强烈的好胜心。
她没有回复吴迪的话,梅姨说的没错,她喜欢习武,热爱无关身份地位,判断一切对错的武道。
胜的人就是对,输的人就是错,简单的如此干脆利落!
“再来!”
兴冲冲地一喊,白衣公子一拳接一拳地冲着吴迪击去,拳劲交加。
吴迪仅仅靠着肉身就和她打得旗鼓相当,溅射的劲气也四处乱射,不过当然,那是她的气力没有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