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顿找到了么?”宁莎一把抓住伊特双手,“他是不是被大楚处决了,可是找到他的尸体了?”
伊特避开宁莎焦虑的眼神,黯然摇了摇头,“只听到传言他被带走,却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知为何,韩乌单于沉睡不醒,伊顿又寻不踪迹,她本以为机会来临,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呵道,“巴央呢?传了这么久,怎么连个人影子都不见!”
身边的侍女赶忙解释,“巴央嬷嬷不在住处,兴许去了其他地方采药去了,奴婢这就去催。”
伊特伸手拦下侍女,轻轻摇了摇头,众人示意一应退出。伊顿扶着宁莎坐下,轻声安慰道,“母亲稍安勿躁,如今找医士为父亲医治好病情才是头等大事。伊顿被大楚军队俘虏,就算找不到,恐怕也凶多吉少,要是父亲再有闪失,对方虎视眈眈,恐对我匈族不利。”
“你不懂”宁莎心力交瘁的摆摆手,“你父亲的病,药石无用,这段时间一直是巴央用巫医在维持性命。”说着回头看了眼依旧紧闭双眼的韩乌单于,“巴央说过,也就是这几日了。”
伊特闻言大惊,他一直以为父亲不过是寻常风寒,没料到如此严重,颇有些无措的问道,“那孩儿去找巴央嬷嬷。”
“不用了。”宁莎忽然变了脸色,“兴许这是上天给我们母子的机会。”说着一把拉住伊特,“你去寻瑞渠、韩祁两位长老,还有命守帐士兵务必警惕,除了我和单于的号令,其他人皆不可随意进出王帐。”
瑞渠、韩祁乃是平日里和宁莎走的最近的族中长老,伊特再不问世事,也瞬间明白了母亲此刻打的什么主意。
“母亲”伊特迟疑着不动。
“快去!难道你要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宁莎平生最悔的,就是没有把亲生儿子这样绵软温顺的性格给改过来,此刻再不下手,难道还要拖到失踪的伊顿回来么?
伊特长叹一口气,“母亲,那左贤王符都没有下落,就算抢来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那个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宁莎干脆站起推了伊特一把,“你只管听母亲的,我难道会害你不成?”
伊特知道多说无用,只能拂袖离开。
夜越来越深,伊特离开后,王帐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宁莎就在这一片静谧中忐忑不安的等待伊特与两位长老的到来,看着跳跃的火光,她不由想起自已从一个小侍女一路走上今天的位置,受了多少羞辱,尝尽嘲讽冷眼,这次联合族中长老,鼓动单于出兵,然后再派伊顿出征,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如今伊顿被俘,单于垂危,自己还需隐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