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默然不语,宁莎夫人叹口气,整理好失控的情绪,招手示意伊特过来,“如果没有权势傍身,我们就是无根的浮萍,等你被立为左贤王,母亲才能放心。至于伊特他兵败被俘,很可能会被中原人杀了,可这也是效忠单于,效忠匈族,你也不用再担心母亲要对他做什么。”说着安慰似的拍了拍伊特的手背。
伊特终于开口,“是,我再去确认伊顿的下落。”
等伊特离开,宁莎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单于,吩咐了贴身侍女几句。
就在王帐内母子二人谈话期间,伊顿已经在距离大营不远处的地方潜伏了下来,快马赶往大营只需半刻,遣出去的亲信不一会就扛着个麻袋回来了,等解开扎口,里面的正是巴央嬷嬷。
巴央手足被缚,口中塞着麻布,眼睛被蒙住,一动不动坐在地上。
伊顿拿起马刀,挑出巴央嬷嬷嘴里的麻布,冰凉的刀面轻轻贴在巴央嬷嬷脸上,语气比刮过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知道为什么把你绑来吗?”
巴央本来奉命要去王帐面见宁莎夫人,可半路上被人击晕带走,如今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似乎辨认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伊特?”
伊顿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贼精,听声音就知道是我。”说着示意将蒙眼布取下来。
巴央嬷嬷抬起头,眯眼看了伊特许久,“你是为了给阏氏报仇,才命人将我带过来。”说着转头看了一圈,发现伊顿身边只不过围着十来号铁甲兵,摇摇头低声道,“亲信兵被杀的只剩下这么几个了,不过也够了。”
巴央神态自若,全然没有一丝被绑架后的惊恐,反倒说着不知所云的胡话,伊顿又惊又气,将刀刃贴近巴央脖颈,“你知道就好,就算我收拾不了宁莎,当初背叛我母亲的罪人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着刀刃往前送了几毫,巴央脖颈渗出丝血线。
“好,不亏是阏氏的儿子。”巴央反倒笑出声,好像下一刻人头落地的不是她,“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被宁莎害死的?”
她的视线固定在伊顿身上,表情和蔼,目光慈祥,仿佛就等着这一刻似的。
“是被宁莎毒死的,下手的人就是你!”伊顿并没有查出实证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猜想,一想到即便在这里杀了巴央,自己仍然是前路茫茫,说不定还要和母亲一样,走上被宁莎钳制残害的老路,伊顿就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奈。
“这是我母亲生前做的穗子,朝着它磕三个响头,我再取你的老命。”伊顿从怀里掏出卫承煊给他的七彩吉祥穗,扔在巴央嬷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