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下知道了,她暂时是不会把看见我灵魂飞在空中还挥手打招呼的事情说出去——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待到出了这个梦,肯定会被安崂拖住大问特问一番,说不定还要挨些皮肉之苦——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气都还没叹完,胸口就实实在在地吃了一击:轩哥听从了暴力安老板的建议,竟真真打了我一拳!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憋得脸都涨红了,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卧……卧槽!轩哥,你,你,你你……你还打我!”
我指了指心口,表示自己是个直到刚才还满身血的病人。
轩哥无辜地摊了摊手,露出了真诚憨厚的笑容:“兄弟,手滑,对不住了。”他扶住踉踉跄跄的我,看上去友善得让人不忍发火。
算了,看在刚才他为我疯狂追着黑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稍稍想了想,才记起来有个人被我漏掉了。
我猛地抓住了轩哥的胳膊,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栗子呢?”
轩哥的脸色稍稍往下沉了沉,表情里掺了些内疚。他向着右边抬了抬下巴:“安崂刚刚一直在照顾她。”
照顾她……?什么意思?我慌忙朝着轩哥指的方向看去。
栗子面色苍白地靠着一块墓碑半坐着,脸上有血迹和泪痕,袖子半卷着,胳膊上有道长长的伤口。不过伤口看上去不是很深,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她的腿上也有划破的创口,脚踝似乎也扭了,肿了起来。
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虽然感觉不太厚道,但是万幸傈栗只是受了伤,而不是想象中的更为可怕的状况。我一瘸一拐地朝她走去,脚底的血泡疼的我龇牙咧嘴,脸都扭歪了:“有人告诉我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些啥吗?”
出人意料的,竟然是傈栗自己高兴地冲我挥了挥手,脸上绽开了完全不符合当下场合的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多亏了安老板!她把我找回来了!”她撑着墓碑站了起来,热情地和我身后的安崂来了个大拥抱,脸上写满了崇拜二字。
“不是,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弄糊涂了,原地绕了个圈,和兄弟们对视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明白。
“好吧,我来进行说明。”鲁良夜装模作样地在我背后轻咳一声,拨开了初闰和迩卯,昂首挺胸地走上前来。
“首先,我们前、中、后三组都遇上了浓雾。”鲁叔伸手挨个指了指兄弟们,“不过遇上浓雾的具体时间暂时还不清楚,因为大家都是在意识到走散了之后,马上就被浓雾包围的。这大概是幻觉的一种。”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我和安老板发现你们不见了之后,往后走了一段路,结果遇上了影化轩哥。”鲁叔颇为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们两个没有直接上去,而是先互相确认了一下那个轩哥的状况。我真的是个天才!一确认马上就发现那个轩哥不对劲,在安老板眼里那个轩哥边缘模糊,还散着黑气。”
“我们先是莽了一波,但是黑影马上又聚起来了。这时候,”他压低了声音,换上了故作神秘的调子:“你猜发现了什么?”
我和轩哥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步调一致地让这小子赶紧讲重点。
“安老板和我一组,也被我的天才所感染了!”鲁叔以富有感染力的语调说道,话音未落就向前一个趔趄:安崂显然是想把他直接搡进地里。
“好好好你本来就天才行了吧!”他忙不迭地接道,“安老板突发奇想,掏出了脖子上的八卦镜,往那黑化轩哥一照,效果卓绝!”鲁叔比了个手势,“那黑影化作了一堆黑灰就落地上了,再没起来!于是我们就这么莽了一路过来,直到遇上真正的轩哥在追那个假栗子,顺手帮了你们一把,假栗子落网之后,旁边有个地方的雾散开,我们就找到了真的栗子。”
他指了指现在所在的地方:“当时栗子昏迷不醒,身上的伤不停地流着血,安老板也给她照了一下,嘿!人马上就清醒了!”
鲁良夜的叙述告一段落,一边的安崂叉着腰发出了满意的哼声。
八卦镜?
我的笑容僵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