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梁怔了怔,仿佛是没想到冯氏会如此说,但也只是一瞬,他便笑出了声,意味不明道:“这是自然,怎么说,他也是我的长女,我怎么忍心她“受苦”呢?”
“就因为她是云瑶的女儿吗?”
沈博梁瞬间黑了脸,脸色犹如陈年锅底,难看至极。
“闭嘴!”沈博梁眉心狠狠皱了皱,语气十分不善道。
大夫人嗤笑一声,讽刺道:“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能提了?”
沈博梁脸色霎时间更黑了,一双眸子里酝酿着滔天的怒意。
大夫人却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道:“你不想听?我偏要说!”
她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正对着沈博梁,一双眼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声音里充斥着嘲弄,继续道:“你当年明明不肯娶我,为什么突然改了口?还不是云瑶那个贱人背着你偷人了!就是因为你知道,云瑶她不爱你,她这辈子都没爱过你,你还比不上一个江湖郎中!”
“相爷,茶”
庆俞端了茶,刚走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对,还没等他听清楚大夫人说的什么,沈博梁突然勃然大怒。
“滚!滚出去!”
大夫人轻蔑的笑了一声,眼底满是扭曲的兴奋光芒,“我就不走,沈博梁,你越是生气说明你越在乎,云瑶那个贱人敢偷人,那沈容玉姐弟二人也指不定是个野种!”
“砰!”沈博梁猛的一拍桌子,倏然站了起来,突然上前两步,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大夫人脸上。
这一巴掌,没有半分余地,力道十足十,大夫人的半边侧脸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博梁,这是从她嫁给这个男人后,第一次被打。
她突然记起,那一年的寒冬,雪下了月余,整座盛京城都笼罩在冰天雪地的凛冬之中。
就是那一年,云瑶殁了。
云瑶死的时候,曾跟她说过一句话,那句话她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总是记起。
她说:“冯慧洳,我今日之下场,也将是你来日之归宿。”
一语成缄!
时至今日,她方才知道,这个男人当年连最爱的女人都信不过,连自己亲子的生死都不在意,还能指望他又几分感情落在她身上。
她曾经也如明珠耀眼过,整个京陵的贵女都越不过她去。她当时怎就鬼迷心窍看上了这个男人,落得名声扫地,至此赔尽了一生的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大夫人捂着脸,仰天大笑。笑的眼珠子通红,泪珠滚落。
沈博梁冷冷看着她,怒斥道:“疯子!”看她眼神里,满是厌恶。
大夫人却已然不在乎了,她今日之行目的不在此,她对沈博梁彻底失去了期盼,她现在只希望能整死沈容玉那个小贱人给自己报仇!
“沈博梁,让我再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沈博梁眯了眯眼,直直的盯着大夫人,沉声道:“庆俞,把她赶出去!”
大夫人勾唇冷笑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晦暗的阴鸷之色:“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赶走出去,是不是害怕听到关于云瑶的事情?”
沈博梁阖了阖眼,凝声道:“庆俞!没听到吗?!我让你把这个女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