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我的身体给你，只拜托你让我见见毕洛。我愿意替你守着甜梦香。”

“当真”

“我来的时候做好了准备，这个身体可以给你。你一定很想拥有真正的心跳声和呼吸，很想摸一摸荷花的花瓣和树的叶子吧！”

“是，我还想见一个人。”

“狸老板，对吗？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除了让我见毕洛外，还得用我的身体办件事情。”

“嗯。”屋灵娇羞一笑，这一次是真的欢心。

“来吧！”歪歪摊开双手，对屋灵说“老实说我在人间开过交易馆，最是知道等价交换的，所以我知道代价。”

风再一次从歪歪身上疾驰而过，她感到一阵抽丝般的疼痛，宛若筋骨分离。忽然她身子一沉，整个人往下坠落，底下是开满荷花的荷花池，而毕洛正倚着船看景。

他一抬头，只见歪歪从天而降，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接住了歪歪。

“为什么要来这里？”毕洛心如止水的心忽然疙瘩了一下，池子的水如纱般皱起阵阵涟漪。

“对，我来了……”

“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也不走了，你瞧……”歪歪转了一圈，说“我放弃了身体，不走了。”

“歪歪，你何必呢？你喜欢的不是我，对吗？”

“是你啊！我想了很久，就躺在床上，回忆了许多事情。曾是仙人的你，曾是普通人的你，小时候的你，现在的你，温柔的你，冷酷的你，还有此刻只有一半的你，都是你……你就是你啊！毕洛……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毕洛……就是你啊！”

“可你不知道瘟神给我下咒的事情，我可能只是瘟神的一部分意念，根本不是我。也许，地狱中的毕洛才是清夫仙人的转世。”

“我喜欢的……是毕洛……不是……那个……什么清夫仙人……”歪歪烟波流转，和着羞笑了……

“是毕洛……是我吗？”

“嗯！”

“我犹豫了好久，总觉得你不是你，所以刻意疏远你，可是当你消失的一瞬间，我觉得我永远要失去你了，这才想到你就是你，哪有那么多奇怪的你啊！毕洛，回到现实吧！”

“可是你……”

“我放弃了自己的身体来找你……”歪歪红了眼眶，如鲠在喉。

“不行的，我们可以一起留在这里，对吗？黑娜娜。”毕洛转了过去，只见黑娜娜一声不吭，呆呆站着。

“和黑娜娜一起离开，回到人类的世界，继续过你们之前的生活。”歪歪走到黑娜娜跟前说，“屋灵答应我，会用自己一半的灵力帮你恢复身体，只不过你还是得当个瞎子。但对你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对吗？”

黑娜娜心里一阵触动，可她还是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那你呢？”

歪歪强颜欢笑的说“以后……甜梦香就是我的家了，说不定你们会在梦里看见我。”她第一次让不快乐的自己笑了这么多次，“我是来报恩的，毕洛。所以……你们不用难过。”

“我……也是报恩的。这里就是最好的报答。在这里毕洛可以很平静，一世无忧。”

“那样不是更好……你陪着他，就不会孤独……”

躺在床上的时候，歪歪耳边一直能听到毕洛喊“黑娜娜”名字，生性不爱流泪的她竟然有了流泪之意，她抚摸着胸口，刺痛难忍，呼吸都快停了。

黑娜娜看着毕洛，苦笑道“我知道……毕洛迟早会离开的，只要你一来，他就走……”

一瞬间风起云涌，荷花凋敝，圆叶枯萎，倾城梦的出现中断了歪歪的计划。

倾城梦笑道“这场游戏……大家都不按规则玩了吗？”

歪歪冷冷说道“你已经输了，倾城梦。”

倾城梦不示弱，语气反而变得更加轻松，“可是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