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穆长风甚是恼怒,甩开了周念平的手。
“师弟,你不能这样待渊儿,将来你二人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你什么意思,师哥不想留在玉龙阁,咱们没有利益冲突,我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对你虚情假意不闻不问?”穆长风又心寒又失望,“从前那个单纯的林师哥哪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渊儿只是长大了,成熟了。长风,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是在这一点上却保持着孩子的心性。无论渊儿对我怎样,他对你的态度始终没变。”
“现在不变,将来也会变。你看他那虚头巴脑的样儿,真是气人。”
周念平闻言笑起来,“不会的,我伤了他的心,才让渊儿狠下心肠利用我。你一直在费心帮他,渊儿狠不下心肠那样待你。”
穆长风道:“看你刚才的样子真是窝囊,从前眼里不揉沙子的周念平哪儿去了?你亏欠的是林师叔,不是他林渊。师哥没必要在他面前委屈自己。”
“林师叔与渊儿是父子,本是一体。我亏欠的是林家所有人。长风,我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我想回头已经来不及,唯有设法弥补。我既然选择活着,就得活出个人样儿,有错就得改。否则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穆长风登时哑口无言。
周念平道:“你不能因为跟我近亲就护短,再这样下去,渊儿会觉得很委屈。他把你当兄弟,他是受害人,可是你却对他横加指责,渊儿会越来越寒心的。”
“我没对他虚情假意口蜜腹剑,已经不错了。等我有一天真的不把他当兄弟了,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暗中捅刀子的事情也能干出来。”穆长风往石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大步往山下走去。
他二人在外面争执了许久,石屋内却安静了好长时间。
赵卓言低头肃立,林渊不好随便插言,赵琦双目喷火,一直愤恨不已。
赵卓言最终打破了沉默,“弟弟,我们将近二十年没见。赵家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
赵琦呸了一声,一口吐沫吐在赵卓言的脚上,“少跟我假惺惺的,赵卓言,你以为自己遁入了空门,昔日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以为皈依了佛祖,你就不会下地狱?”
赵卓言的心一阵阵绞痛,“我曾铸成大错,遭了报应。你也铸成了大错,哥哥希望你及时回头,免得像我一样失去所有。”
“我有什么错?”赵琦大声怒喝,咬紧牙关站起来,“是你的错,是爹的错。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们所赐。我不过是夺回我失去的一切,我什么错都没有。”
“琦儿。”赵卓言以幼年之时的称呼唤了一声,“可还记得自己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