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谷,慕容矜看完最新传过来的消息,坐在桌边久久没有说话。
“枫儿?枫儿?”容雪见她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皱眉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干脆微微倾身,一把将慕容矜手中的消息条子夺了过来。
原本,身为师兄,慕容矜的事情他是不该插手至此的,以往数年哪怕忧心煎熬,也不曾如今天这般逾越过,但自从慕容矜从东御回来之后就精神恍惚,经常看着什么东西一发呆就是一下午,他都快心疼疯了着急疯了,早已经顾不上这些所谓的进退礼数。
匆匆打开消息条子,在慕容矜反应过来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已经一目十行的把内容看了个全。
“师兄……”慕容矜一急,抬手要抢。
容雪却用力一攥,把纸条狠狠的捏成了一团。
“什么意思?”连惯有的风度仪态都忘了,他几乎是暴怒咬牙一字一顿道,“带了几千士兵正往云谷赶来,莫非他真的以为,一切都是你做的?他不是口口声声心悦你吗?怎么会……会这样怀疑你不信你?!”
之前慕容矜被说动答应跟着席临回东御,容雪就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识趣的没有再跟随,一人留在了云谷之中。
可谁知,他这么珍惜这么宝贝的人,他为了她的幸福宁愿退居一旁默默承受心痛的人,在嫁给席临后,却得了这样的对待!
她愿意放下一切和席临在一起,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可席临却根本不明白她舍弃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居然还以为,是她故意杀的赵戚!
他如此辱她伤她,无非是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重新给予了致命一击,在她好不容易决定凿开脆弱冰冷的保护壳对他露出最纯粹真实的一面时,对着她的软肋毫不留情的砍下了重重一刀。
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极致了,却没想到慕容矜都回了云谷,席临那个混蛋竟然还以为是她对席洛下的毒,如今带着这么多人赶来云谷,是想干什么?或者,是想杀谁?
找不到真凶,就索性把一切推到慕容矜头上,真的是好生厉害!
慕容矜苦涩一笑,“席洛中的毒只有我一人可制,我虽不明白为什么于肃死后竟能出现一样的毒,但只是这一点,就足够席临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算计阴谋,他根本……连辩驳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
之前赵戚的事情尚未定论,他都已经认定了是她所为,甚至连等着辞镜清醒一问都不愿意。而如今中毒性命堪忧的人是他最亲的弟弟,毒药又只有她能制,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分给她一丝半毫的信任。
“混蛋!”容雪气得手都在发抖,“他真以为我怕了他不成!枫儿你别担心,师兄这就替你去召集所有人手过来,云谷之中四处都是机关,就算和席临对上,我们也不一定会落于下风!”
“不行,”慕容矜却拉住了他,“我们这边所有能用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两千,虽然大部分都是暗卫身手了得,但对上席临的七八千精兵,就算胜负对半,也必将伤亡惨重。
况且剑轶秦昱和几个得力的统领都已经随着辞镜去查北厉暗卫军之事,剩下的这些人平日并不归属我直接调遣,临时排兵布阵,必将漏洞重重。”
“可是,那小子欺人太甚,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他兵临城下任他施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