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听我的,等伤好了以后再去。”慕容矜道,“而且,你不是说那些暗卫身手了得人数众多么?去的时候多带上些高手,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是,”辞镜顿了顿,终是抱拳应道,“属下领命。”
半月后,东御。
席临亲自送了赵戚下葬,又一个人沉默的回了宫。
缓步走进空荡荡的淑枫阁,看着与记忆中几乎无二的景致,心里却越来越茫然恍惚。
漫无目的的走到殿后小院,慕容矜最喜欢的那张躺椅依旧摆在那簇翠竹旁边,席临抬脚走近,慢慢的,倚到躺椅上。
那日,的确是他失了理智。
赵戚和慕容矜,都是他很重要的人,之前两人尚能共处时,他自然会多帮着慕容矜一些,哪怕赵戚那边他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也无法说服赵戚相信自己的话,他也不可能动摇半分,甚至不惜冷待也要站在慕容矜这边。
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妻子,他私心里肯定是会骗帮爱妻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能视赵戚于不顾,更不表示他愿意与赵戚决裂。
所以在亲眼看到赵戚躺在那里失了生息的时候,席临心中的难受和憋闷难以言喻。
明明头一日还好好站在他面前同他说话的人,却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要他如何能够冷静思考?
尤其就在赵戚死的前一天,他和慕容矜吵的不可开交,慕容矜真正动了怒,看向赵戚时的狠戾连他都能察觉出来,而赵戚出事以后,又恰好是辞镜倒在现场,甚至辞镜身上的伤和赵戚的致命一击都是出自于对方的招数。
那样的情况下,要他怎么能够置身事外以一种客官冷静的态度来分析事情的始末呢?
他其实特别害怕,害怕这一切真的是慕容矜做的,害怕慕容矜真的杀了赵戚,所以他下意识的想要让慕容矜撇清干系,这才病急乱投医的把怒火转移到了辞镜的身上。
他心中其实也并不是不信慕容矜,只是太过痛苦难受,又没办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所以一时之间慌了神,尤其是慕容矜誓死也要护着辞镜的时候,他心底的种种情绪就控制不住的喷薄而出了,这才会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悲愤过后,伤心过后,席临崩裂的理智也渐渐重新回拢,仔细回想那日的事,才发现自己的做法的确太过偏激。
至少,他应该等着辞镜醒来,听听她的解释,好好追查凶手的。
他这么就,就这么让慕容矜走了呢?
明明好不容易才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若真是被人陷害离间,那他那样决绝的对慕容矜,她该有多失望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