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
“好了,朕心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闻熙:“迎娶亡国公主,此举实是惊世骇俗,陛下身份贵重,陛下的安危关系到东御国祚,还请陛下莫要因为一己之私置百姓于不顾,弃东御先祖基业于……”
“闻大人稍安勿躁。”这次,席临还未开口,席洛先一步笑眯眯的出列道,“皇兄迎娶郁枫公主虽反俗一些,却也不至于有多惊骇,闻大人为忧心东御固然其心可揭,但此事,确实没有大人所言之重。”
“怎的不重?”闻熙瞬间转向席洛道,“陛下龙体贵重,岂能经受任何闪失?”
“若郁枫公主当真想对皇兄不利,又何须等到今日?”席洛道,“当初皇兄遇刺,是南宫郁枫出手相救,而后遇险,又是南宫郁枫为皇兄挡下了致命一击,就连本王的病,也都是南宫郁枫治愈的。
若她真的对皇兄和东御心存不轨,又怎么会一而再的错过良机,反而去用曲折迂回甚至毫无把握的招数等到如今?”
“万一……”闻熙梗着脖子,“她是故意做的这些,就为了让陛下对她死心塌地,好利用……”
“闻大人慎言!”席洛皱眉打断他的不敬言辞,“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尔等应该十分清楚,又岂会轻易受人蒙蔽!
而且,南宫郁枫来我朝多时,却从未做过不利之举,若她真有心利用皇兄,前些日子也不会主动离开。若按闻大人的猜测,她的做法岂非是自毁城池,令一切功亏于溃?”
“可……”闻熙踟蹰半天说不出反驳的理由,心中着急不已,最后,选择了跪下请命,“亡国公主不利社稷,为保东御千秋万载,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闻熙没有理由去反驳,这便成了他的最后一招。他请命之后,其他反对的大臣就会跟着请命,群臣施压,席临才有可能会改变主意。
然而,这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招,却也成了空谈。
闻熙跪下之后,只有寥寥几人跟着跪下,而内阁大臣诸如江朔此类的重要官员,却稳立于原地毫无动作。
闻熙震惊的看着他们,却换来众人齐齐劝说,有理有据不容辩驳。
于是,这场风云变故就这么被定格成了一场闹剧,慕容矜入宫之事,就这么强有力的定了下来。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席临一刻也不想再等,命令内务府和礼部全员动员,仅十日,便将慕容矜娶进了宫门。
入夜,一身嫁衣的慕容矜端坐于淑枫阁寝殿之中的大红喜床上,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向她靠近。
“参见皇上!”周围的宫女嬷嬷纷纷行礼,慕容矜犹豫片刻正要起身,却被席临扶住手腕止了动作。
“起来罢。”淡淡免了众人的礼,席临坐到慕容矜旁边,从嬷嬷手中拿过喜称挑了红盖头,按照规矩喝了合卺酒,便迫不及待的吩咐其他人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屋中霎时只剩下两人相对而视。
“你……”时至此刻,终于得偿所愿的席临,看向慕容矜的时候却莫名产生了一些类似于不好意思的情绪,看着她良久,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席临难得如此窘态,慕容矜颇感惊奇,审视笑道,“可是我有何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