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夏天都是篮球手们努力开发新技术和加强身体素质的时期。
谁说不是呢?
夏夜,屋外池塘里传来一片片的蛙声。
吴虑已经沐浴更衣。
篮球服是他的睡衣。
他的篮球服有各种色泽、各种牌子的,就像婴儿的纸尿布一样多。
同样多的是篮球鞋,鞋柜已装不下,在阳台摆满了一排。
吴虑在剪手指甲,左手大拇指盖的侧面现出黑紫色,那是伸手抢断球时碰撞的伤痕,过几天就会自动恢复原状。
完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脚趾甲。
脚趾甲还不到该剪的长度,但两脚的食指盖已黑的坏死,那是冲抢篮板落地的乱局中被踩的伤况。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重换脚趾盖了。
他眉骨边贴了创可贴,那是在内线遭一个小胖子强攻挥肘时挂的彩。
为此他和那个小胖子争执起来。
“要不是想继续打球,我就答应他陪我去医院做检查。”吴虑想到。
他的嘴角一侧肿起,那是被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老头子强行突破抬肘冲撞的惨状。
为这事,老头子给吴虑又是道歉又是赔礼。
“要不是看他有自知之明,我不会那么快原谅他。”吴虑想到。
吴虑来到洗手间,面对着镜子,他看着镜里的眼睛,红色的丝丝占据眼白的部分。
那是被一个反戴红帽子的青年单手从他额头往下扒时戳到眼球的痕迹。
“那个蛮子开始死不承认自己错了,当我抬头看着他,他注视我变成血红的眼球时,他神色愧疚,离的我远远的。”吴虑想到。
他伸手剪鼻毛,见到镜子里的人伤痕累累。
镜子里的人一次次面目全非,正在破茧成蝶,走向涅磐重生。
他双手殷红的抓痕从来没复原过,除非他不打篮球了。
“我的突破一向让人望尘莫及,同样逃不过群魔鬼爪的侵袭。”吴虑想到。
成长就要付出代价,吴虑从手指关节到脚趾关节,全身上下都有伤,除了一双耐操的膝关节完好无损。
这是个夏天,夏天是篮球手努力成长的季节,刻苦进化的季节。
吴虑回想自己到各个篮球场打游击战的情景。
他去过很多篮球场,无论是学校、企业、单位、社区、街边,还是村委会。
吴虑打遍了小城县城内所有的篮球场。
他突破过无数个人,有时候自以为天下无敌。
他吃过无数个“火锅”,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个菜鸟。
每次打球后他都会负伤。
“打篮球是对抗激烈的运动,难免会遇到渣男。”他很会安慰自己,并且因为创伤引发出更昂扬的斗志。
每次小伙伴们散场后,吴虑都久久不愿离开。
每个场地都会剩一个小伙伴同他一块学练投篮。
光头杰曾说:“投篮的精髓是压腕。”
吴虑这人喜欢辩驳,虽然认同光头杰的观点,满口答道:“说的真好!”心里觉得光头杰以偏概全。
在某个校园的时候,一个学生说:“腕肘肩形成三个九十度。”
吴虑反驳说:“说是这么说,谁能完完全全成九十度呢?别人职业的还不是有些动作难看的要命!自己感觉舒服就行,能投进就行,不必拘泥于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