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我怕自己会辜负你。”
章凯将香菱拥入怀中,用手抚摸着香菱的脑袋,“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下午两人就去宣政殿求令狐千夜赐婚了,婚期的时间,令狐千夜特意定在了令狐拓哲大婚的第二日。
虽然他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道德,对不住自己的兄弟,可谁叫他要先抛弃人家的,即便是他相信自家兄弟的人品。
令狐拓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房间里面埋首作画,画中人便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此刻正在太医署中捣药,每当她难过伤心的时候,也就只有捣药能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
手下不自觉地画出了她穿上红嫁衣,巧笑盼兮,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依偎在其它男子的身旁。
越想心下的气越甚,恼羞成怒之下,将手中的画撕成了碎片,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何至于此,不能和所爱之人白首。
圆月当空,院中除了偶尔的虫鸣声,还有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和另外一个穿着披风的人见面。
两人耳语了一阵,然后各自走去。
皇帝大婚的纳采礼物有文马、鞍辔、甲胄,还有雁,雁代表妇从夫、顺阴阳的仪物。纳采礼由此揭开了隆重的大婚序幕。
钦命使节代表皇帝行礼,午时之前,皇帝钦命的正副使恭恭敬敬地来到宣政殿前,听宣制官宣布皇帝命其“以礼纳采”的诏令。
三跪九叩,接受由大学士所授的金节,再率仪仗队伍以及纳采礼物出东华门前往皇后府邸。
当天傍晚,皇后的娘家张灯结彩,举行盛大的纳采宴会。
好不容易熬过宴会了,浣溪回到凤鸾殿,早已是浑身酸痛。
尤其是脖子,因为长时间戴着沉重的凤冠,稍微动一下就难受。
勉强熬过了那些繁文缛节,浣溪摘下头上笨重的凤冠,踢掉鞋子,躺在床上,就这么给睡着了。
等到令狐千夜浑身都是酒气,踉踉跄跄地回到殿中的时候,某人早已进入了深睡眠状态了。
洞房各礼行过之后,浣溪一大早地,又被叫起来和令狐千夜一通去皇家的宗庙祭祀,以求得祖先神灵的接纳。
浣溪身着皇后的风袍,雍容华贵,气场十足,和令狐千夜并行着走向皇家的宗庙。
令狐千夜伸出手牵着浣溪,牵着他此生的挚爱,心中长久的空缺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不经意间,浣溪瞟见了站在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便是那日在禁地之中见到的男子,长身而立。
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浣溪的身影从未离去,心中的疼难以言喻。
怪不得昨日他的手下如风死活都不让他进宫,原来是早就接到消息,知道她昨日大婚。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走出去,看到张贴的皇榜,他还不知道她早已成为了他的后。
如今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他无法判断她的喜怒哀乐,只知道他再没有站在她身旁的理由。
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模糊,轻轻地一眨,便有泪珠从里面滑落出来。
用姆指的指腹轻轻抹去,放到口中,品尝着她赐于他的苦涩。
转身准备离去,他想,若是令狐千夜待她不好,那他令狐逸宇即便是拼了命,也要将她带走。
转身离开之际,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便停下来,想要一探究竟,
令狐千夜和浣溪首先要到供奉列祖圣容祭拜上香,然后回到宫内,依次到供奉先皇、先后的各宫殿中上香行三跪九叩礼。
令狐千夜牵着浣溪,上完香之后,两人起身去往祭坛。
高空中的烈日照在几人的身上,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却丝毫也缓解不了空气中的燥热。
令狐千夜站在众人的前方,端起青稞酒,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一些话。
轮到浣溪的时候,侍者端着青稞酒走上前来,围着半张面孔,看不清表情,只有露出的那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阴狠。
等浣溪看到他的眼神,想闪开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令狐钰和扔掉手中的托盘,一把抓着浣溪的手臂。
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匕首架在她的脖颈上,猖狂地大笑着,“站住,都别动。”
“令狐钰和,你这么大胆,居然还没死。”
“哈哈,你们都没死,我怎么敢先你们一步呢!”
“放了她,朕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令狐千夜气到浑身颤抖。
令狐钰和用另外一只手摘下身上的外袍,冷冷地望着令狐千夜,“你认为本王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未免也太小瞧于我了吧!”
“你到底意欲何为?”令狐千夜试着压制自己的愤怒,他真的恨自己当初可笑地念什么手足之情。
明明知道他在背地里面的所作所为,却还是一再地选择容忍,最终铸成如今的大错。
“我不想怎样,就是想让你后悔痛苦一辈子。”
“那让朕来换她,你杀了一个她,朕过了几年,还是可以再找。”
“你当是骗三岁娃娃啊!”
“信不信由你,朕现在或许会难过一阵,可是等几年后,朕就不会了,但是你还有没有性命再来威胁朕就不一定了。”
令狐钰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