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啪!
两具身体落地的声音先后传来,张介墩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肩上插着一只箭,一只尾翼还没停止颤动的箭,头盔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头污血流满半边脸,一张血盆大口洞开,犹如一尊煞神。
还有三个!
“你们真的惹毛老子了!”张介墩吐出一口血水。
三个身影各寻了个方向仓皇奔逃,身形被催到极致,二哥死的一刹那一股绝望的窒息感将他们笼罩,那是老大死在巨人脚下的那一刻所没有的。
张介墩勐然动了,双腿蹬地而起,足下炸出一个大坑,整个身形犹如一只利箭瞬间飞过十数只树木,去势稍有减弱,他双足又在树干上全力一蹬,一片断枝残叶之中身形再次提速。
很快他靠近了跑得最慢的一个人。
那人没有回头,他能听到身后爆炸一般的恶风,他感受到那滔天的杀机,足下勐地一错,突然完成一个转向。
不好!
眼前树木突然稀疏了起来,下一个树枝稍稍远了些,完了……
轰!
张介墩收回拳头,整个人染成了一个血人,他抹了一把脸,拂去身上粘着的东西,看了看丛林,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踪影,不由摇头叹道:“唉,不是说好的结义兄弟吗,说好的同年同月同日死,果然都是谎言。”
不知道到了哪里,张介墩再次拿出地图比照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张介墩想,过了一会儿这才勐地一拍脑袋:“哎哎呀——宝贝,宝贝还没捡……”
张介墩一路打扫战场,最后又回到被包围的地方,他拿起被扔到地上的撼地锤,用脸摩挲着锤柄:“我肯定没忘记你老伙计,我这不是专程来找你了么。”
离开此地,张介墩背上足足背了三张弓,三壶箭和一柄巨锤,其他的东西除了银钱他都没兴趣拿,最难理解的是一群男人背包里居然有一面镜子和香粉,这些东西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他一脚踢开那些小零小碎的“女性用品”再次上路了。
我赶时间。他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说。
直到天色暗下来,张介墩终于来到山脚。不远处,斜斜的一个碎石长山坡直通一个山洞。
天快黑了,正好进山洞过夜。张介墩心想。
没走几步,突然一支箭射在他五步开外的碎石地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壮汉提着柄长刀从旁边的灌木里飞快的冲了出来,老神在在的抚弄着自己三寸长的胡须,斜着眼睛打量张介墩。
突然大汉得意的抚弄胡须的手顿住了,这满身地血污,这满脸的横肉,全副武装的甲胃,要命的杀气吓得他浑身直哆嗦,尤其是那肩上直没入骨的一箭,中了这样一箭还活蹦乱跳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天嘞……哪儿来狠角色。
他突然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礼。
“呃——打扰!告辞!”壮汉不等张介墩回话,撒腿就跑,长刀拖在碎石地上拉出一地的火星。转眼间跑了个没影。
张介墩一愣,放下刚刚抬起准备打招呼的右手,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身体埋头向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