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岳轻笑出声,“为什么?”
他一步步逼向沐瓷,将她按在墙上,一双狭长的眸子锁着沐瓷。漆黑如墨,幽深冷凝,“沐瓷,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以为是。
你凭什么觉得,我过的不快乐?又凭什么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沐瓷,人何必活的清楚,糊涂点也是一辈子。”
“然后呢?让其他人为之丧命?让那些已经丧命的人,无法得到真相?让那些失去家人的人,痛苦一辈子?安岳,人活百世为的是坦荡。”沐瓷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岳。
她所求,不过是问心无愧。
安岳盯着沐瓷,沐瓷亦盯着安岳。二人僵持半响,安岳终是笑出了声,他捏起沐瓷的下颚,望着她道:“沐瓷啊,你想看我死?”
“如果你说出一切,可以减轻罪行,并且你也是被迫害的一方。你的罪行,可以减缓的。”沐瓷抬头一双眸子含着疑惑。
从小到大,她所学是人活得坦荡,家庭遭逢变故后,她学的是拳头硬才是真本事。但,底线永远不会超过,人活着如果不分善恶。
那与畜生,有什么差别?
“减缓?减轻罪行?”安岳后撤,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沐瓷,微粉的唇瓣轻轻勾起。使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多了分柔和,他问,
“如果,我不要呢?”
“什么?”沐瓷惊愕。
安岳手插在裤兜里,目色漆黑地望着沐瓷,反问道:“如果我不要告诉你那些人,并且不接受缓刑,想要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