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不动生色地吃了一惊,也觉得皇帝这副齿白唇红的样貌透着诡异,很像涂了胭脂水粉。
皇帝陛下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景行虽然经常见他却极少很仔细地看他。
这一次景行看得分外认真,眼神恭敬内心里却无半分恭敬的心思。
“皇兄看着倒是越发的年轻了。”
“延年益寿,这就是它的好处!”景云用扇子一指茶盏得意地说道:“宫里有个煎茶的宫人,还是朕的母后带进宫的,一直在朕母后身侧担着煎药掌灶的差事,太后允她捡那补茶的药渣吃,这宫人便坚持吃到现在,七八十岁的人了,如今头发浓密黑多白少,说话响亮着呢。”
“听说过,宫里人都叫她药嬷嬷。”景行也指着茶盏说道:“臣弟自小服药,闻到苦味都怕,现在看见这些……”他苦笑着摇头道:“臣弟是从心里怕。”
宫里的宫人年岁到了便会打发出宫嫁人,这位药嬷嬷七八十岁了仍以宫人之身留在宫里可说是一段奇闻了。
景云不以为然地一笑,拿出老大哥一家亲的笑容来对着景行说道:“怕也得喝,朕还指着你干活呢。”
“是。”景行垂眸微笑,恭谨地应了。
“与大昭国的谈判还得多少时候?”景云话锋一转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近日端王那边书信繁多,难不成大昭国有了异动?”
“还是得慢慢谈。”景行沉声道:“有些事臣弟便是不说皇兄也定然明白,如果能在桌面上谈妥的事儿就尽量不要使其刀兵相见。”
“朕知。”大惠与大昭的国力都摆在哪儿,景云挨着这么个兵强马壮的邻国也很头疼:“无疾不是说立秋之后谈判便会顺利么?”
“才立秋,再等等。”景行对着景云压低了声音道:“臣弟估摸着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