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为难地道:“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太多得用的人手,只摸到外围就被袭击了……”
“确定跟孟氏那条线是不一样的?”宁景侯问。
“确定,”这次秘书的语气是笃定的,“这就是调查组一直没有对付珩动手的理由。”
“能把探子一口气全端了……姓付的老匹夫倒是把狡兔三窟几个字钻研得彻底,”宁景侯冷然一笑,眼底都是不耐,“把那条线给调查组,顺带通知他们进度太慢了,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他们耗。”
秘书迟疑,“那宁少……”
宁家谴责调查组进度太慢,那倒霉的肯定是目前负责孟氏军工这条线、还和付珩有所接触的宁韶明。
宁景侯却只回以一个冷漠的眼神。
秘书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虽然搞不懂为什么顶头上司总和自己的亲儿子过不去,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转身就出门去办事了。
而在同一家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
房门刚被关上,宁韶明就皱着眉道:“难怪你没阻止我和宁景侯过不去,原来你是借这件事来麻痹付珩……他会信吗?”
那天在付珩面前,他们用的理由就是不想和宁家有所牵扯,才会和付珩牵上线,干点雪中送炭的活儿。
常笙画摸出空调的遥控器,面上都是无辜,“怎么能说是麻痹对方呢,你和宁景侯过不去,这不是事实吗?我只是把宁家关起门来解决的家事变成打开门解决而已。”
宁韶明蓦然领会到了更深层的含义,哑然片刻后才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宁家容不下我?”
人人都知道宁家继承人是个不成器的,但是宁景侯的能力还处于鼎盛时期,宁韶明还在“叛逆期”,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情况,就算宁韶明真的撑不起宁家,那也会有他的儿子会接担子,反正对于没有断掉传承的大家族来说,中间有个“败家子”过渡一下也不完全是坏事,说不定刚好能够进入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的时期。
哪怕宁家父子俩斗得死去活来,人们也只会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特殊的“亲子交流”状态,谁又会觉得宁韶明和常笙画舍得放弃宁家这块肥肉呢?
既然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太麻烦,那就不如用宁景侯的行为来证明。
宁景侯和宁韶明的对立在帝都的圈子里是个老新闻了,但很少有人亲眼目睹过,更不会传到下层的圈子里,但这次寻市里的人鱼龙混杂,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不管以后是个什么状况,至少在以孝为道的国里,宁韶明也不至于被人怼得见不着北。
宁韶明坐在沙发上,唤道:“常小花。”
正在检查房间的常笙画“嗯”了一声。
宁韶明捞过一个抱枕抱在胸前,抬起头看着她,说:“你真好。”
常笙画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就跟个小奶狗在等食似的,常笙画忍不住又从兜里剥了个巧克力放进他嘴里。
宁韶明叼着个巧克力,愣愣地看着她。
常笙画笑了,忍不住俯身亲了他一口,这才继续查看屋里有没有多了什么少了什么。
宁韶明含着巧克力,哀怨地道:“亲爱的,你有养宠物的习惯吗?”
常笙画随口道:“狮子吗?可以有。”
宁韶明:“……”
常笙画确定没人进过这屋子,这才去把烧开的水拎回来,随意泡了壶茶。
宁韶明蹭过去,“所以咱们现在该干嘛?”
常笙画斜眼看他,“把付珩的事情往上报了么?”
宁韶明点头,“能报的都报了。”
不方便报的,自然就是和关一径有关的事情了。
不过这是ounowho那边的事情,刘处长那边自然会协调好,宁韶明也不需要多这一句嘴。
常笙画沉吟片刻,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安秋,“完事了么?”
“嗯,”安秋道,“我住哪里?”
常笙画琢磨片刻,“等会儿我给你发个位置。”
挂断电话之后,常笙画打开寻市的地图研究了一会儿,随后才给安秋发了个地址,让他在那附近找个地方住下。
宁韶明不小心看到了发出去的短信,愣了愣,“这个地方……”
常笙画对他笑了一下。
宁韶明若有所思,“付珩藏起来的生产线在这附近?”
常笙画没吭声。
宁韶明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你们下午出去钓鱼了?”
“没那么夸张,”常笙画耸肩,“引玉之砖罢了。”
寻市整张网都在乱动,她就想看看当她和宁韶明动了的时候牵动的会是哪根线,惊动的又是哪条大蛇。
很显然
蛇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