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违渐大,越来越不服我断事。”林辜淡淡地说,“他想用那位南楚公主报复我当日威胁他。”
林辜想到南燕公主慕容舒就一阵心烦意乱,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嫡公主,甚至不记得她到过长安,以至于方才右御史提起的时候,她都不记得南燕是有公主的。
“慕容舒?”司徒月,“前线胜负未定,我们凭什么娶那位嫡公主?再说了,殿下草草应下,难道侍子不能驳回吗?”
林辜却沉默起来。
许久,她慢慢地开口:“这个时候驳回亦违的旨意,于他来日亲政大有干系。我不能冒这个险。何况……”她皱起眉,眼眸里终于扬起漫天飞尘,“我原本就是打算应下的,只是想再思虑周全几分。娶我,于陆见栖而言,是前功尽弃。”
“若无侍子,他扶山王何德何能有今日成就?他在前线的所有功绩,都是侍子在长安城步步惊心换来的!娶了侍子会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泽!怎会是前功尽弃!”司徒月一声高过一声,听起来义愤填膺像是诘问一般。
林辜轻轻笑起来“有我,他永远都是陆见栖,无我,他就是扶山王。”她笑起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跟他一起吗?怎么会这般生气?”
“我希望侍子自己意识到他扰乱侍子,让侍子关心则乱,而非被人按着头取消了婚事!侍子在我心中不该听任何人的命令!也不该受任何事左右,为任何事妥协!”
林辜终于微微笑起来,看着司徒月笑了:“傻丫头。”她仰起脸,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这不是妥协,这是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