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洵苍望着圆桌上香气缭绕的焚熏，眸色深了深，突然道：“若是这肉身不在该当如何？”

焕羽一愣，瞬间明白殿下问的是九曲还魂丹，脱口而出：“聚灵石啊，殿下忘了吗？聚灵石可是能重塑肉身的法宝。”

焕羽上前：“若是魂魄未散尽，尚且留有一魂一魄并且肉身又尚在，只须这九曲还魂丹便可凝魄回魂。若是肉身不在了，只要使用这仙族宝贝聚灵石，再配以还魂丹仍可回魂。”

“重塑肉身？”凤洵苍放在下巴上的手一顿，他看了焕羽一眼，目光别有深意：“可记得七万年前，曾有一位仙君不顾天规，擅闯钟灵台，夺走聚灵石。”

焕羽愣了愣，“您说，君拂仙君？”

他忍不住道：“那位仙君向来无视九重天上规矩，人又放浪不羁，若是小事也就罢了，众神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就过去了。可他竟敢违背天界第一禁条，闯钟灵台，钟灵台若非天君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他还敢在那位天君魂散之后？这岂不是要昭告六界，他要坐天君之位！”

焕羽想了想，“十方天帝早已窥觊那个位置多时，纵使他本意也许并非如此，十方天帝为铲除异己又岂会轻易放过？可那位仙君，他又偏偏带走了天君曾散落在钟灵台上的，九重天至宝聚灵石。”

凤洵苍轻笑了声：“原先我一直想不通，六万年了，他为何能活着走出炼狱深渊，还能血洗玄天殿，如今我倒是明白了。若非凤凰一族，是绝对无法做到浴火涅槃重生，炼狱深渊炙火焚烧之下肉身唯有极尽散灭，竟利用聚灵石一点点重组肉身，这等旷世奇观，我倒真是想亲眼见上一见。”

焕羽震惊：“您是说那位仙君曾在炼狱深渊待了六万年！？”

凤洵苍一笑：“可不止这些，还记得当年那一场仙魔之战？凤锦那个蠢货……”

猛然心口一痛，凤洵苍剧烈咳嗽，焕羽连忙上前扶住他，“您别激动。”

凤洵苍抚着胸口，却一把推开他，“多事！”

他瞬间眼神变得阴沉：“这些年我是怎么待他，只要他想要的，我都会去满足他，可竟越发让他认不清自己……当年那场仙魔一战，竟让他膨胀到去夺天君之位，整个凤凰一族受他牵连差点灭族！”

凤洵苍强压下一口气：“而我却仍不管不顾拿羽灵助他养魂，帮他重生。可我得到了什么？他重生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我的命。”

焕羽扑通一声跪下，安慰地：“您向来最疼他，他不是不明白。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您曾用缚魂阵，将他困在羽灵中那么多年，他心中有气，才会伤了您，待日后他自会明白您的苦心。”

凤洵苍冷笑一声，无意间看到圆桌的焚熏，他神情软了下来。随手拿起闻了闻，却又放下了，自言自语：“香味奇异馥郁魅惑，却又透着清香，怎生会有如此奇怪的香？”

过会儿他扫了焕羽一眼，冷笑：“他如今视我为眼中钉，一心认定为是我阻他大业，岂会容我活着？自从孤容被贬为凡人之后，轮回往生。新天君手段强硬，从不由人摆布，十方天帝都不曾轻易放肆，唯命是从那么多年，凤锦那蠢货却从来看不明白……当年仙魔一战中，他趁虚而入，令新天君双生胞弟濒死，甚至不得不去重生，这笔帐……”

焕羽愕然，良久，他才道：“君拂仙君，重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