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心神不宁的跟在了夏云萝的身后,连夏云萝停住了步子都未见到,直直的撞了上去。
夏云萝见她神思有异,不满道:“跟你说话呢?怎么也不吱个声。这一回头居然就撞上了。”
季瑶揉着额头道:“就是有些担心暮寒而已。”
夏云萝也跟着叹了口气,先前在宴席上,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竟然难得的连一丝胃口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个傻瓜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吃苦呢?像苏暮寒这样单纯的人,最是容易受人欺负的。
季瑶想了想这事儿还得从头捋一捋,“云萝,你们昨天去了哪里?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又或者是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夏云萝掰着指头道:“也没去其他地方啊,就是晚间的时候去了幻乐阁”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季瑶,见她面上无其他异色,才继续道:“进去的时候碰到了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在欺负一个女子,苏暮寒见着瞧不过去,就上前找那人理论。说来也奇怪,那人居然也不恼怒,拎着个酒瓶子就出去了。”
季瑶抓着夏云萝的胳膊着急的问道:“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夏云萝皱着眉头道:“你抓疼我了。”季瑶这才松开了手,夏云萝继续道,“我只记得那人个子挺高,跟苏暮寒差不多吧,满脸的络腮胡子,但是长的应该非常年轻,估计是北漠来的吧,咱们大夏朝可不时兴这样的。”
先前听夏云萝的说法,季瑶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云凡那张俊俏的脸,阴毒的眼神。但是顾云凡素来爱重颜面,怎么可能会留那么长的络腮胡子呢?但是若不是他所为,京中又有何人会针对他呢?
季瑶百思不得其解,又想起从寿康宫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祁安同,祁安同当时说的话是,人这一辈子啊,要说荣华富贵也简单,要说家破人亡也简单,端看着如何选择罢了。话里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难道苏暮寒的失踪,是祁家的人干的?
季瑶从后门进了季府,才将换好了衣服,便听到有人在外头禀告道,“启禀大人,守卫在府外的门口捡到了一块玉佩,还有一封信。”
夏云萝一听这话急匆匆的就冲了出去,瞧见了侍卫手里的玉佩,脸色顿时就白了,喃喃的道:这是苏暮寒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话还没说完就瘫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旁的衙役看的是云里雾里,一块玉佩而已,。怎的能让长公主殿下哭成这样呢?如丧考妣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后走了呢?
季瑶颤抖着手将信封给打开,里面的字迹倒是熟悉的很:想要救苏暮寒的命,城外十里坡见,只你一人前来,若是让我发现有其他人跟着,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季瑶定了定神,吩咐道:“即刻给我准备一匹好马。”
夏云萝抽抽噎噎的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云萝,你现在立即去找京兆府尹和金吾卫统领,咱们以信号为引,必定能将那歹人给抓住的。”说话的功夫马已经牵来了,季瑶将信收进袖口里。
夏云萝定定的看着她,“那你呢?”
季瑶笑道:“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就凭这几个小毛贼,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季瑶翻身上马,直接朝着十里坡去了。暮色渐浓,路旁的树丛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似的,不时有乌鸦发出呱噪的叫声。
季瑶到了十里坡之后,便拍了拍马背,老马悠闲的在一边吃草。十里坡四处都是密林,只有山坡上有一个破庙,季瑶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无其他藏身之地,且见破庙里似有隐隐的光。也不顾自身的安危径直往坡上去了。
顾云凡躲在树上,瞧着季瑶当真敢单枪匹马的前来,不觉又暗道,她的性子素来都是如此,为了家人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跟以前一样的傻。
只是从前为了至亲之人跟他拼命,他可以理解。但是苏暮寒可跟她毫无血缘关系,没想到她居然也愿意!
又在树上蹲了一会儿,见后面没跟着可疑之人,顾云凡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抄了近路,直接朝着山坡上的破庙飞奔而去。
苏暮寒四肢都被绳索捆着,只得不停的在地上挪动着,想用地上碎瓷片将绳子给割断,谁知道刚靠着墙壁坐了起来,顾云凡就回来了。
苏暮寒因为嘴里塞了布,只能嗯嗯的叫着,双眼如钩似的盯着顾云凡,恨不得将他给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