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寒自打在季府住下了之后,夏云萝便一日三趟的往季府跑,季瑶觉着既然如此麻烦,还不如直接搬到她家来住,反正皇上赐的宅子宽敞的很,还是能容得下一个夏云萝?
谁知夏云萝却难得娇羞了起来,说是女孩子家的要矜持些,只是一天三趟的来回跑就矜持了吗?
苏暮寒这几日过的甭提多舒服了,天天跟在夏云萝屁股后面,差不多除了皇宫外,几乎把京城给逛了个遍。
夜色朦胧,长街两旁的灯火次第亮了起来,行走其间与白昼一般,苏暮寒瞧着两旁琳琅满目的美食直流口水。
“云萝姐,我觉得京城比苏州可好上太多了,到处都是新奇的玩意儿。”苏暮寒手里拿着根冰糖葫芦,嘴巴鼓鼓的说道。
已然乔装打扮成俊俏公子的夏云萝摇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道,“那是自然。京城可是大夏朝的都城,能来到这里的一应都是最好的呢。”
夏云萝自豪的说着往前走,听到身后没了动静,一转头才发现苏暮寒正蹲在一旁的卖糖人的摊子前看的入神。
摊主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见有客上门,自是拿出浑身解数,好让顾客掏钱买糖人。
摊主的动作极为娴熟,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缠好了一个小兔子来,苏暮寒拍手叫好。夏云萝黑着张脸,付了钱之后,把苏暮寒给拉走了,真是的只是会粘个糖人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苏暮寒高兴的举着糖人,问道:“云萝姐,咱们这是去哪儿玩儿啊?”
夏云萝顿时神秘嘻嘻的附在他的而耳旁道:“带你去一个男子去了都不想回家的地方?”
苏暮寒自然是好奇,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去处?等到了地方,抬头一看匾额上书着幻乐阁三个草字,外头挂着成串的红灯笼,里头有极好的丝竹之声传来,还有饮酒作乐的笑闹声。
苏暮寒有些失望道:“不就是个青楼吗?我在苏州的时候可是经常去的。”夏云萝听到这话,伸手就拧着他的耳朵道:“看不出来你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居然还学人家喝花酒。”
苏暮寒连忙讨饶道:“什么喝花酒啊,不就是几个友人坐在一起,看看跳舞,听听曲子,还能干什么,着实没意思?”
说完就转身往回走,谁知又被夏云萝拉了回去,好奇的问道,“其他的什么也没干了?”
苏暮寒嗯了一声道:“骗你作甚,你刚才说的进去就不想出来的地方不会就是青楼吧?”
夏云萝点了点头,“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先前他跟秋瑟也偷偷的来过几次,的确是热闹的很,但是跟男子一起来,那还是头一次呢,雀跃欢欣的心情比之平日更胜。
夏云萝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里走,“你进去瞧瞧就知道个中的妙处了,要知道这里歌姬、舞姬可一点都不比宫里的差呢,保准你进了不会后悔的。”
一进门便被里面的脂粉气息给呛着了,身着轻纱的女子瞧见进来两位俊俏公子笑的极尽媚态。
老鸨一见两人气度从容,衣着华贵,便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道:“两位公子看起来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咱们这儿?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好点的姑娘,保准伺候你们舒舒服服的。”
夏云萝暗自啐了一口,扔出一锭银子道:“给本公子找个雅间,然后上点吃的、喝的就行,至于姑娘嘛,有需要我在找你。”
老鸨虽然好奇,但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拿着银子便扭着腰肢离开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真是奇了怪了,来咱们青楼,居然还不要姑娘?要喝茶还不如在自己家喝呢。来什么青楼啊?”
转而又想到京中盛男风,瞧刚才那两位公子又都长的细皮嫩肉,眉目清秀,说不定是两人到这里私会来的,否则怎么解释两人不点姑娘伺候呢?
老鸨掂了掂手里银子的分量,管他呢,开门迎客,只要银子管够,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顾云凡自从摊上那人命官司之后,跟宰相府千金又和离了,如今虽寄住在宰相府里,加之他从前对待下人也多有苛责,如今一朝不得势,自然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他素来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在宰相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得隔三差五来这里喝闷酒,好歹银子花下去,还能博的个笑脸,总比在府里听那些人的冷言冷语要强的多吧。
酒喝得多了些,越想就越觉得憋屈的慌,他好不容易才在京城立足,没想到季瑶居然阴魂不散的跟了来,还坏了他大好的前程,偏巧他目前又奈何不了她,毕竟她现在可是朝廷命官了。
说起来也是讽刺,一个女子,居也可以入朝为官?
服侍在旁的侍女,见顾云凡那眼珠子都红了,低声劝道:“公子,还是少饮些酒吧,酒多伤身。”
顾云凡伸手捏住女子尖尖的小巴,吼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教训老子?”
说完就狠狠的将那女子给甩开了,女子扑倒在了矮几上,将矮几上的酒壶、杯盏全部打碎了,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